缓缓熄灭。
我...没事。韩林扯出个苍白的笑,刚要抬手,怀中的虚契信标突然发出蜂鸣。
这次不是发烫,是震动,像是有什么在隔着信标叩门。
他低头望去,信标表面的纹路里,竟映出一道模糊的锁链影子,方向...是大竹峰的方向。
那是...陆雪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看见大竹峰的轮廓隐在夜色里。
韩林没有回答。
他望着信标里的锁链影子,突然想起张小凡。
三天前在密道埋下信标时,他曾用系统兑换的因果镜看过信标可能引动的因果线,其中最淡的那根,正系在张小凡的心口。
此刻那根线在信标里若隐若现,像被风吹动的蛛丝。
虚空中的裂缝还在渗着黑雾,山风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
韩林握紧信标,听见远处传来野狗的吠叫——是大竹峰的方向。
他突然想起张小凡总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正魔,此刻看着信标里的锁链影子,突然觉得这句话或许还有下半句:没有绝对的棋子,也没有绝对的执棋人。
他捡起焚天之笔,笔杆上的残羽又泛起微光,回青云山。
陆雪琪伸手扶住他的肩,天琊剑自动浮在两人头顶,剑气织成屏障。
韩林望着山脚下的传送阵,突然觉得那团星辉比之前更亮了些——或许是因为,有什么被唤醒了。
大竹峰的竹屋里,张小凡正握着烧火棍打盹。
炉子里的火忽明忽暗,映得他心口的噬血珠泛起红光。
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突然泛起灼热,像是被什么轻轻拽了一下。
小凡?田灵儿端着药碗进来,又做噩梦了?
张小凡摇了摇头,望着窗外的青云山方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风,朝他飘过来。
青云山的夜风裹着松涛灌进传送阵,韩林的玄色衣摆被吹得猎猎作响。
陆雪琪的手掌按在他后心,天琊剑的清冷剑气正顺着经脉游走,试图压制他体内翻涌的黑血。
但他的注意力全在掌心那枚虚契信标上——表面的纹路里,那道指向大竹峰的锁链影子正以心跳频率震颤,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一圈圈荡开细碎的金芒。
韩大哥?陆雪琪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你在看什么?
韩林没有立刻回答。
他能感觉到信标里的因果线正在变粗,原本若有若无的蛛丝此刻竟有了实质,每震颤一次,他识海里就闪过张小凡的影子:在草庙村废墟蹲下身的小凡,在滴血洞为他挡下毒蜂的小凡,在狐岐山悬崖边说我只是想保护在乎的人的小凡。
三天前因果镜里那根最淡的线,原来早已深种在两人命格里。
去大竹峰。他突然开口,指尖掐碎传送阵的引星符。
陆雪琪的瞳孔微缩,却没有多问,天琊剑在空中划出半弧,剑气凝成的青鸾载着两人直掠山巅。
风割得人脸生疼,韩林望着下方渐显的竹屋轮廓,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里混着另一种节奏——沉稳,厚重,像是某种沉睡的古钟开始苏醒。
大竹峰的竹屋前,张小凡正把最后一捆柴火码进灶房。
田灵儿端着的药碗在他转身时晃出几滴,溅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
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胸口的噬血珠突然烫得惊人,这次不是灼热,是震颤,像有根无形的针在往心脏深处扎。
小凡?田灵儿伸手要摸他额头,却被他躲开。
张小凡踉跄着扶住门框,视线落在院角那方残碑上——那是宋大仁离开前亲手刻的碑,碑身爬满青苔,此刻却泛着幽微的金光。
他的脚步不受控制地挪过去,指尖刚触到碑面,整座竹屋突然剧烈摇晃,碗碟摔碎的脆响里,他听见自己体内传来锁链崩断的清鸣。
这是...张小凡的喉结滚动。
他分明看见,从心口蔓延开的金光里,浮现出半把钥匙的轮廓,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