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如气泡般消散。
静室里重新陷入黑暗,只有陆雪琪的天琊剑自动浮起,在头顶凝成一轮小月,照亮了张小凡扭曲的脸。
韩林。陆雪琪的声音突然很轻,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韩林没有回答。
他望着掌心残留的星屑,系统突然在识海响起提示:【逆命推演条件已满足,是否启动?】
他望着静室里的青玉榻,望着陆雪琪鬓角被剑气吹乱的发丝,望着张小凡指尖攥得发皱的同心结。
本源燃烧的剧痛此刻变得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狂跳的心脏上。
启动。他对着空气说。
系统光丝突然在静室中织成一张金色大网,网纹与张小凡眉心的暗红印记诡异地重叠。
陆雪琪的天琊剑发出清鸣,剑穗上的玉清铃突然开始转动——那是只有遇到威胁时才会有的反应。
韩林望着光网中央逐渐浮现的星图,听见自己的心跳与青铜门锁链的震动,终于完全重合。
(本章完)金色光网在静室中流转的刹那,韩林的识海突然被无数碎片刺穿——那是系统逆命推演提取的记忆残片。
他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蹲在祖师祠堂角落擦剑,无咎道人背着手站在诛仙古剑前,衣袍被穿堂风掀起一道褶皱;看见三十七岁那年雪夜,无咎道人咳着血将秘藏钥匙塞进他掌心,说守剑人不该死得不明不白;更看见某个被黑雾笼罩的雨夜,本该在闭关的无咎道人突然冲出静室,身后跟着一道半透明的灰影,那灰影指尖一点,老人的命灯便地熄灭。
是他。韩林的瞳孔骤然收缩,喉间溢出破碎的气音。
本源燃烧的热度此刻化作冰锥,扎进他每一寸经脉——原来最敬爱的师父,竟死在这个观测者的算计里。
陆雪琪的天琊剑突然发出尖锐的颤鸣,剑穗上的玉清铃作响,震得她手腕发麻。
她转头看向韩林,正撞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悲痛,是某种近乎灼烧的清醒。韩林?她伸手想去碰他的肩,却在触到他后背时被烫得缩回——他的体温高得反常,仿佛有团火在皮肉下燃烧。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逆命推演完成,观测者干预节点已标注。
是否启动虚契跃迁?】
韩林盯着光网中央逐渐清晰的星轨,那些星点连成的线条,竟与无咎道人临终前咳血的轨迹完全重合。
他想起师父最后说的替我看看这局棋,喉结滚动两下,对陆雪琪道:雪琪,护住小凡。
陆雪琪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静室里的灵气正在疯狂涌向阳光无法照到的角落,像有什么东西在贪婪吮吸这方天地的生机。
天琊剑自动脱离她的掌心,悬浮在张小凡头顶,剑光照亮他眉心暗红印记的每一道纹路——那些纹路此刻正朝着韩林的方向延伸,像无数条细小的蛇。
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他。她抽出腰间另一柄短刃,是当年田不易送的镇魔钉。
短刃出鞘时带起一阵风,吹得韩林额前碎发乱飞。
他望着她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大竹峰的晨雾里,她也是这样握着剑,说我来守你背后。
系统光丝突然缠上韩林的手腕,拉着他往光网中心走去。
他能听见时间碎裂的声音,像琉璃盏摔在青石板上,一声接着一声。
当光丝的温度穿透皮肉烙进骨血时,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陆雪琪的身影被拉长又缩短,张小凡眉心的印记化作流动的红绸,连静室的青砖都泛起水波般的纹路。
再睁眼时,韩林站在一条漆黑的河流边。
河水无声地流淌,水面浮着无数个他的倒影——有的在擦剑,有的在与陆雪琪并肩御空,有的正跪在无咎道人的坟前。
河对岸站着个人影,说是并不准确,那更像是一团由无数光点组成的雾,每道光线都在重复着不同的动作:抬手、握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