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
倒计时跳到2日23时27分的时候,他突然直起腰。
六股残念的剑意顺着他的经脉游走,最终在识海凝结成六柄小剑,每柄剑上都刻着历代守剑人的名字。
他望着陆雪琪,眼底的金灰已经变成了某种更炽热的光:我要进去了。
陆雪琪后退半步,站到血阵边缘。
她的手还在抖,但眼神却比天琊剑刃更锋利:我在这里等你。
韩林转身走向石壁,指尖再次触到那个缺横的字。
这一次,裂隙里涌出的不再是吞噬的暗流,而是带着暖意的风——历代守剑人的残魂在他识海齐鸣,像在唱一首古老的战歌。
错者归位,门将重开。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裂隙中的瞬间,陆雪琪突然踉跄着向前半步,伸手想去抓他的衣角,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崖边的风卷着她的衣袖猎猎作响,她望着石壁上逐渐变亮的血字,终于没忍住,轻声说了句只有自己听见的话:若你回不来......
话未说完,裂隙里突然传来一声剑鸣,像是回应,又像是承诺。
陆雪琪望着那道越来越亮的光,慢慢握紧了天琊剑柄。
她知道,有些结局,从来不是一个人写的。
陆雪琪的指尖刚触到韩林后背,他的身体便像浸了水的纸人般摇摇欲坠。
她慌忙托住他的腰,掌心能清晰感觉到粗布衣料下凸起的骨节——这具看似健壮的躯体,内里早已被六股残念的剑意啃噬得千疮百孔。
若你回不来。她的声音轻得像崖边飘起的雾,却比斩龙剑更锋利,我就提剑烧碑。
韩林的睫毛颤了颤,抬头时眼底还凝着未褪的血雾。
他看见陆雪琪的指尖深深掐进自己衣袖,青白的指节几乎要渗出血来,可她的表情平静得像当年在玉清殿论道,仿佛说的不过是明日我去大竹峰取新茶。
你比我还狠。他扯动嘴角,血沫顺着下巴滴在她手背。
陆雪琪低头,看着那抹猩红在自己腕间绽开,忽然笑了。
她的笑很浅,却像春雪初融时落在剑刃上的光:因为你值得。
这句话像根细针,精准扎进韩林识海最柔软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在祖师祠堂初见她,那时她的剑眉总是拢着,连递剑穗时指尖都带着三分冷。
如今她的掌心烫得惊人,体温透过衣袖渗进他血管,让那些在经脉里乱窜的暴戾剑意都温顺了几分。
走了。他轻轻抽回被攥得发疼的衣袖,转身时用拇指蹭掉她眼角未干的血珠。
陆雪琪没说话,只是退后半步,天琊剑柄在她掌心压出红痕。
她望着他的背影融入石壁裂隙,忽然想起少年时在幻月洞见过的星图——那些星星明明灭灭,像极了此刻她心跳的节奏。
韩林的脚尖刚触到裂隙内的虚空,皮肤便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他低头,看见手臂上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像被泼了滚油的纸,一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泛青的筋脉。错字之躯......他咬着牙念出无咎道人笔记里的记载,原来不是免疫,是抗侵蚀。
裂隙深处的罡风突然灌进来,像无数把淬毒的细剑往他骨缝里钻。
他踉跄着往前栽,胸口的魂核丹突然发烫,六柄刻着守剑人名字的小剑从识海窜出,在周身布成防御阵。
血色纹路在脚下蔓延,那是蚊道人留下的观测锚点,正疯狂搜索着活物的气息——却被崖边那道幽蓝血阵挡得严严实实。
它以为只有它懂规则......韩林咳出一口黑血,血珠在虚空里凝成暗红的雾,其实我也在抄作业。
他每走一步,风化的皮肤便再生一层,新长出来的肌理泛着金灰,像被天道揉皱后重新展开的纸页。
罡风割破他的脸颊,他却笑了——这疼比十年前在大竹峰后山签到时被雷劈轻多了,那时他为换这颗魂核丹,在雷雨中跪了整整三百六十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