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庙内的尖啸突然变了调子,像有千万把钢刀在刮磨金铁。
韩林看见那团错字怪物的触须正疯狂收缩,竟要把他整个人往门里拽!
他咬着牙抽出腰间的守剑令——那是历代守剑人用本命剑骨淬的铁牌,此刻烫得几乎要烧穿掌心。
松手!他低吼一声,守剑令落地,在青石板上砸出个浅坑。
这声脆响像根针,猛地刺破了怪物的贪婪。
韩林借着力道向后一仰,后背重重撞在庙外的老槐树上,这才挣脱了触须的纠缠。
下次见面,我要你亲手写下。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对着闭合的庙门一字一顿。
话音未落,庙门地合上,门缝里渗出的黑血顺着石缝蜿蜒,竟在地上刻出个歪歪扭扭的字——那是他十二岁时写错的,左边写成了,右边多了一点。
风卷着腐叶掠过他的脸。
韩林扶着老槐树站起身,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可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守剑令,指腹擦过铁牌上二字——那两个字被他小时候写错过七次,每次师父都只是摸着他的头说:错了就改,改了再写,写多了,就刻进骨头里了。
此刻,守剑令上的字突然泛起微光。
韩林望着闭合的庙门,又望了望山脚下若隐若现的青云门,突然笑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往祖师祠堂走去——脚步比往常沉重三分,却不是因为伤。
祠堂的门虚掩着,风掀起门帘,露出里面供桌上的牌位。
最上面那尊,是无咎道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