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那名小旗官大步流星,走到队伍前。
他肤色黝黑,体貌壮硕,左颊上爬着一道扭曲的长疤,那对鹰目犀利的扫视着面前的十个新人。
“无论你们因何而来,既来之则安之,就莫要想着逃跑,或者偷懒,抱着可以回家的侥幸,到了这里,未经允许离开,就是逃兵,按军法,要被拉到罪人坡斩首,人头就挂在那坡上的高杆上示众。”
顺着小旗官的手势,顾盼子跟着大家的目光望过去,操练场外,稍远的距离,几只矗立的高杆,被鲜血浸得黑红,一颗被栓住长发的人头,看不清具体面貌,风一起,就开始摇摇摆摆。
顾盼子瞳孔地震,头皮发麻,在21世纪,何曾见过这样残忍的场面?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那里就像一颗长了毛的皮球。
她注视那高杆上飘摇的人头,豺狼啃其尸,秃鹫啄其脑,何等的悲凉。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那高杆上,劲风吹开了人头的乱发,顾盼子惨兮兮的一张脸挂在上面,空洞的眼死不瞑目。
霎时,她对古代封建王朝产生了敬畏,担忧起自己的下场。
“我叫曾如意,是你们的小旗官。”
队伍前健硕的男人,自信的讲着:“从今往后,你们的衣食住行,日常操练,都由我来管理,接下来,你们自报姓名,以后都是队友,互相认识一下。”
“我叫董小五——”
漂亮的男孩,刚开口念出自己的名字,蓦然间吃了曾如意一脚。
男孩那清澈懵懂的眼神,犹如贫瘠之地遗落的宝石,他不知所措的仰望曾如意。
曾如意若无其事的掏着耳朵:“大点声,我听不清。”
男孩迅速立定,高声重复:“我叫董小五。”
“吼什么吼!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随着话音,曾如意一记飞脚,踏在小五的肚子上,男孩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肚肠像要炸开那般痛。
曾如意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脚。
同村的伙伴莫名被打,着实惊着了旁边的顾盼子,这伸头缩头都要挨打,摆明了是故意找茬。
如若这小旗官也要对她动手?顾盼子咬紧牙关,硬着脾气,她当然不能任打任骂,也没这个道理。
“到你了。”
曾如意的粗骨大手,直戳戳的拍在了顾盼子的脑门上,如此无礼,但顾盼子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权且忍了。
“我叫顾盼子,今年15岁。”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太悦耳了。
由这声音,曾如意才仔细的端详这张脸,这小兵皮肤细嫩,个子娇小,美眸似林中之鹿,长睫如翠鸟之羽,一点朱唇宛若初露樱桃。
男人勾嘴邪笑,扭曲的面孔逼近顾盼子,眼神里充满戏谑。
“长得细皮嫩肉的,别是个女的吧?把衣服脱了,我要验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