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高挂,照得整座军营银亮亮的,微风飒飒,时有鸟雀的啾鸣。
连翘拉着其他八个女人,惴惴不安的走向了营区大门,整片操练场,空荡荡的,弥漫着一种极其压抑的安静。
不知怎地,九个人感觉这样的夏夜,额外的寒冷,莫名的萦绕在九人的周身,九个人聚在一处,脚步局促,不由地开始打哆嗦。
九颗心脏悬吊在嗓子眼,“咚咚踏踏”疯狂的向外冲击。
“干嘛的?”
营区大门处守卫的卒吏,震天一声吼,吓得九个女人全都浑身一抖。
连翘慌忙拿出握得有些发皱的路引,战战兢兢的立在一边。
卒吏收起大刀,打开了路引,借着火光,看了看内容,然后嗤然一笑,招手叫另一个卒吏。
另一个卒吏莫名其妙的走过来,两个人一起查看路引的内容,然后附耳说了几句话,时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连翘九人却感觉度秒如年。
卒吏们对照路引上罗列的名字,逐一过了数,然后交代说:“九个人是吧,你们且等等。”
卒吏小跑到门房里,其他卒吏便反反复复的拿眼睛打量连翘九人。
不多时,那名卒吏小跑出来,举着路引,喊了一声:“你们走吧。”
路引递到连翘手心里,连翘大脑还在发蒙,见到滚刺栅栏为她们打开,连翘回身拉住杏儿和苹儿,九个人大气都不敢喘,在卒吏们的睹视下,缓缓向营区外走去。
走在营区外的大道,冷风钻进九个人的身体,九个人手拉着手,内心难以平静,苹儿细声说:“我们,这就出来了?”
连翘双手紧紧握住同伴,尽量稳住步态,低声警示:“冷静,走远些再说。”
营房区的1号房,顾盼子独自卧在大通铺上,辗转难眠,她比逃跑的九人还紧张,自打她们决定要走,顾盼子的心脏就没停止过喧嚣。
心神不宁,坐卧难安,顾盼子不放心,太不放心了,所以衣服都不肯脱。
尽管万分担忧,顾盼子还是在心里劝慰自己,只要平安度过今晚就没事了,一定会平安的。
总旗司大院聚了很多小旗官,值夜的总旗官李石,和巡视的百户魏熊,并肩站在人群中间。
总旗官秦策步履匆匆,从侧门跨进来,看到满院子的人围着李石和魏熊,疑惑的问:“唤我何事?”
李石半开玩笑的说:“得嘞,今天你也不能好生歇息了,陪我值夜吧。”然后他扭头看向魏熊:“你跟他进去回禀事由吧。”
魏熊小跑到秦策跟前,随着秦策进了屋,然后禀告说:“大人,您的组内有一批人逃跑了。”
“怎么跑的?”秦策厌烦的皱了皱眉。
“以为私自写路引就能出去,被营门卒吏看出了端倪,故意放出去了,坐实了逃跑的罪证后,全数捉了回来,人现在都关在羁押室。”
秦策单手撑着桌角,随口说道:“既然如此,军法处置吧。”
魏熊拱手作揖:“明白!按律当斩,人头挂在罪人坡示众,都杀了吗?”
听问,秦策才将目光郑重的移向魏熊,问道:“何人跑了?”
魏熊凑到秦策耳畔,低声回答:“1号房那九个女人。”
“谁?”
秦策双眼震惊瞪视魏熊,魏熊没有回答,而是撇了撇嘴,肯定的点头。
秦策脸色骤变,咬了咬后槽牙,双拳支在桌案上,思考良久才命令说:“把主谋砍了!”
魏熊搓了搓满是胡须的下巴,再次确认:“主谋便是顾盼子,单杀她一人吗?”
秦策听后,顿时怒火中烧,难以置信的深望着魏熊。
烛火晃动,秦策的脸色铁青,他咬牙切齿的问:“她跟着跑了?”
魏熊抱着手,摇摇头:“她倒是没跑,跑的是其他九人,几鞭子下去,那九人就全交代了,只说她们不识字,路引是顾盼子写的,上面盖的可是您的名章,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