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任凭四肢机械的完成穿衣服,卷被子,打背囊的动作,然后同吉祥一起冲出房门。
训练场上,吴比活似一头疯狼,快步穿行在七扭八歪的队伍里,逮到没按时赶到的,揪出去打一顿,见到衣衫不整的,揪出去打一顿。
骂人的声音震天吼,回荡在顾盼子的两耳之间,顾盼子背着背囊,站在人群中,偷偷的闭着眼睛休息。
谩骂的声音,嘶吼的痛叫,噼啪的闷响,都消失后,顾盼子听到吴比的一道命令:“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神武营大门行过,顶着星辰,踏着月光,顾盼子不知道去哪,只是懵懂的跟随着所有人的步伐,由小跑到奔跑,追逐着队前吴比和他的战马。
直到跑到了一处黑林子,吴比命令:“原地驻扎。”
卒吏们从马背上卸下物资,小兵们开始手脚麻利的清理场地、搭建帐篷。
为了不使自己显得无用,顾盼子在人影穿梭中忙忙碌碌,具体忙什么也不知,完全是滥竽充数。
一支支军帐平地而起,休息的命令从头上传来,顾不得什么时辰了,顾不得男女有别,顾盼子钻进自己那一旗的帐篷,摸到一个位置,倒头就睡。
起床的笛音响起,也不知吴比吃了哪颗人参,不论早晚,总是意气风发,精神饱满,大跨步闯进一支支帐篷,高声呵斥着:“动作快,麻利点,谁出来得晚,今日都别想吃饭。”
挨个帐篷的骂过来,吴比见到顾盼子几乎第一批就站在了空地上,心中顿时了然,顾盼子偷奸耍滑,不但穿衣服睡觉,甚至为了应付紧急情况,背囊都舍不得开。
换做别人,吴比早棍棒伺候了,但吴比知道顾盼子是女人,有她身份不便之处。
既打不得,吴比指向身前的一棵小树,肃声问道:“顾盼子,你告诉我这是何物?”
顾盼子瞧了瞧小树,并无特别之处,便莫名其妙的回答:“这是树啊?”
“不对。”吴比斩钉截铁的说。
顾盼子怔然:“那是什么?”
吴比悍戾的脸上浮起一丝痞笑,命令道:“你留在这,仔细的问清楚它是何物,问一百遍自有答案。”
“靠!”
顾盼子的心中发出一声憎骂,不情愿的走到树前,狐疑的看了看吴比,确认他是否认真的,吴比则一挑眉,坚持说:“你问吧。”
说完,吴比又叫来另一人:“你来,告诉我这是何物?”
“杨树?”
“不对,你也过来,问问它是否姓杨。”
一个男人挪了过来,与顾盼子一起围着这棵小树,顾盼子同情的望了一眼,发现这个倒霉蛋原来是董小五,二人对视片刻,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荒唐与滑稽。
“噗嗤”一声,两人都没忍住,扶在树边大笑。
顾盼子表情难看,无奈的笑问:“你有病啊?”
小五不明所以,只说:“关我何事?你别逗我,吴总旗要我问它是否姓杨。”
“那你帮我问问它是何物?”顾盼子捂着肚子,笑到无法自控。
“很好笑吗?”吴比在二人身后申斥。
两人全都摆摆手,但明显笑得都说不出话了。
吴比凶眉怒目,脸色绛红,一把将两人扯到一边,怒斥说:“你二人面对面站好,今日便在这对着笑,笑不出来,有你们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