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眸一合,便歪在枕头上睡着了。
秦策奇异的端详着顾盼子的睡颜,果真是头小蠢猪,怎能说睡就睡了。
他无可如何,就这样抱着怀中柔软的姑娘,分享着她滚烫的体温,轻抚着,欣赏着。
许久,才在一个吻后,恋恋不舍的起身,他为顾盼子脱掉靴子,把她安置在被子里,仔细的盖好,方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阳春三月,湛蓝的天空下,云团洁白,清风吹绿了遍野的嫩草,道路两旁的杨柳招枝,宛如丝绦,温柔的垂摆,千枝万叶散发着清爽的香气,环绕着一列马队缓行,踏上了回金陵的路。
顾盼子的母亲坐在一辆马车中,不安的张望着窗外的景色,以及伴随的马队,她幽声问轿子里稳坐的顾盼子:“你与娘说实话,到底带我去金陵做什么?”
顾盼子慵懒的眯着眼,不耐烦的解释:“不是说了吗,营里刚打完仗,很多事宜要进京报告,借此机会,我带你来金陵逛逛。”
顾母疑惑不解:“即便如此,你是何等的面子,偌大的神武营,能给我一个老妇人专门备马车?”
“你爱信不信。”
顾盼子失去了耐心,闭起眼睛,歪在马车的轿厢里自在的晃悠。
漫长的旅程,终于在三月末结束了,感受着劳顿的身心,顾盼子直呼普及高铁的伟大,果真古代人的大半人生都浪费在赶路上了。
到了金陵城第一件事,便是把母亲安顿在客栈休息,顾盼子则跟随秦策回了将军府。
依旧是秦夫人带着家丁护卫在府门前翘首以盼,母子久别后的热切,与父子相见后,冷言冷语的苛责,两极分化。
熟悉的府院环境,熟悉的流程,顾盼子亦步亦趋,陪同秦策返回常棣院,丫鬟家丁,宛如这院中的花团锦簇,恭顺的候在院门前,迎接主子回府。
春晓熟练的引着秦策回房,准备为秦策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
房内原本是春晓和夏歌两个丫鬟伺候,此次回来,不见夏歌,站在春晓身后的是一副新面孔。
秦策心知又是母亲的安排,那位揭发主子私密事的夏歌被换走了。
“你叫什么?”秦策随口问道。
那个新来的少女,怯弱的施礼,声音娇柔:“回少将军的话,奴婢叫花溪。”
秦策低头看向为自己脱衣服的春晓,冷声问:“夏歌人呢?”
春晓微笑着回答:“夫人帮她寻了一户人家,夏歌去年已经嫁人了。”
秦策微微点头,再次问道:“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也该出门了。”
春晓面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蹲下身子为秦策解腰带,顺从的说:“快了,夫人说,一定要帮奴婢寻一户好人家,才让我嫁,在将军府,奴婢一直深受夫人的照顾,甚至大过父母恩情。”
秦策淡漠的瞄了一眼新来的小姑娘花溪,初次见面,她生涩懵懂,生怕出现差错,默默的躲在角落里低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