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许锐气,秦夫人的心中顿时产生了抵触,若是一个出身卑微的侍妾听话也罢,倘若顶撞长辈,不守规矩,更别想进将军府的大门。
所谓清白,即便身子清白,心也不清白,凡有流言传出来,这个女人就已经不清白了,如同她的出身一样,是一生都抹不掉的污点。
秦夫人把目光移到秦策身上,眼神中极其复杂,有责备有抗拒,有轻蔑有厌恶,她的不接受已经充分的写在脸色上了。
秦策不以为意的摊开手:“反正我早晚要娶她进门,传什么都无所谓。”
秦夫人沉重的长叹一声,又耐着性子看着顾盼子,继续问:“可读过什么书?自己的名字会写吗?”
有这么瞧不起人吗?顾盼子心下不服,但不能表现在脸上,她腹内嘀咕:“我施灵羽普通大学,本科毕业,可不是古代的文盲,不过这也不好同秦夫人说,而身子原本的主人顾盼子才确凿的是文盲一个,真是自己的名字都不见得会写,这更不好实话实说。”
顾盼子含糊道:“也没读过什么书,不过所有字都会写。”
“是吗?”秦夫人的语气不无讥讽,全当小姑娘吹牛。没读过书,却并不谦虚的说所有字都会写,简直可笑。
秦夫人的眉毛拧成了麻绳,微微扭动的身姿,已经显的有些不耐烦了,她的嘴角流露出鄙夷,沉声道:“做秦家的正妻,最起码读书写字,有管家的本事。你不能为丈夫分忧,时间久了如何自处?”
不等顾盼子和秦策辩驳,秦夫人又问:“除了写字,你还会什么?女工刺绣?琴棋书画?还是能歌善舞?”
“呃——”
顾盼子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您说的这些,我统统不会,我会的都是一些上战场的本领,因是武夫之后,我略懂一些拳脚。”
“噗嗤”秦夫人忍俊不禁,不过,迅速就恢复了平静,这在她平时的任何时候都不会出现,哪怕与贵夫人之间交谈的不悦,秦夫人也不会表现出丝毫的不得体,可眼前的姑娘,太有趣了,可悲的有趣。
“对了,不提我倒忘了,魏熊与我说过你的经历,你是替父从军入了军营,一个女孩子整天混迹在男人堆里,这成何体统?”
“母亲,您儿子都不介意,您就不必太过操心了,整天在军营,我才好经常看到她,才能管住她,我军伍出身,娶了妻子亦是留在后方,常年相隔两地,又有何意义呢?反倒两人皆在军营,方能成全了儿子的夫妻情谊。”
秦夫人不愿继续多说,儿子正值青春,最是执着于青涩感情的时候,无论如何劝,都是徒劳,唯有让他看到穷苦女孩的龌龊与肮脏,人性的卑微与险恶,秦策才能悔悟,为爱情执迷不悟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既然如此,明日便将顾夫人请到府上,我们见面详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