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清凉的风摇曳窗扇,竹影探进屋内,徐徐的在顾盼子熟睡的桃花粉面上撩动。
午时饭后,本想着在秦策的书房里翻翻名着,结果,当书页滚到第二章的时候,顾盼子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跌入梦乡。
阳光正暖,气候宜人,连穿堂而过的风都是如此的温柔,顾盼子的睡意酣甜,把烦恼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丫鬟花溪轻轻敲门,提醒道:“姑娘,秦夫人传你过去吃晚饭。”
顾盼子浅梦悠悠,不愿理会,所谓的吃晚饭,就是叫我伺候他儿子,然后借此羞辱我,我何曾在她膳房吃得上一口饭。
顾盼子懒洋洋的拒绝:“告诉她,我有事,不能去了。”
顾盼子换个姿势继续睡,花溪站在门口,却没了主意,往日都是春晓带着她做事,甚至主子近身之事,她还未上手,很多事她尚且懵懂。
如今,这并非主子的姑娘,丢下这么一句,让她去传给秦夫人。一想到秦夫人刁钻的脸孔,花溪便不寒而栗。
若是原话照传,她必然要先接下秦夫人的一番臭骂,平白无故,她何苦要承担这些。
偏偏春晓姐今日回家办事,并不在府内,即便是她去传话,凭她的机敏,定会撇清关系,并能清晰的将话传达上去。
花溪在书房门口来回踱步,最终决定不去回禀,全当施姑娘自己睡过头,到时候责怪下来,也只是她的错,与我们下人何干?
于是花溪干脆跑去丫鬟房,不理顾盼子这茬了。
正夫人院内的膳房中,秦老将军与秦夫人,以及秦策,都已在餐桌旁就位。
可直到菜上齐了,甚至通报的丫头也已回来半日,却不见顾盼子人来。
全家人自不会等待一个不上桌的小妾,便各自动筷子开吃。
秦夫人一脸不满之色,再次吩咐秋暝:“去问问,若是不来,该当回禀才是。”
不一阵,小丫鬟快步走回来,回禀说:“回夫人,常棣院的花溪说,她已传唤施姑娘,但施姑娘说要午睡,不过来了。”
“呦!”秦夫人用巾帕擦擦嘴角,冷笑着说:“她要午睡,那可千万别打扰了贵人的安眠,不来便不来吧,怎叫我们苦等。”
如此阴阳怪气,全冲着自己儿子,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瞧瞧你那没规矩的贱妾,竟能公然怠慢主子,娶来何用。
秦策脸色阴沉,扭头吩咐丫鬟:“这都几时了,即便不来,都不该贪睡到此刻,立马把她叫过来。”
小丫鬟脚步轻快,飞也似的返回常棣院,连同花溪一起,将顾盼子从躺椅上拔起来,在迷迷糊糊间,整理发髻和服饰,这才把她架到了膳房。
小丫鬟进屋通禀时,屋内的饭菜已经撤了,换上来的是新煮的茶,茶烟在空旷的气氛中回荡。
“既然来了,便叫进来吧。”
秦夫人语气鄙薄。
秦策却疾言厉色:“且让她在外面站着,仔细反思。”
秦夫人睨视儿子锋利的眉眼,不信他摆出了训诫娇妻的气势。
一旁的秦老将军却不耐烦了:“行了,何必小题大做,让人家姑娘在外面罚站,岂不是叫人误会将军府慢待客人。”
秦夫人却冷哼一声:“尚未过门,便如此嚣张,若是他日成了秦家的媳妇,我这个一府主母,怕是要为她让路了。”
秦策不愿多听,倏然起身,踱出门去,瞧着初醒懵懂的一张脸,秦策诘问道:“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午睡?既然不来,为何不派人提前通报?让长辈等你这像话吗?最起码的规矩你都不懂吗?”
顾盼子茫然辩解:“我几时叫长辈等我?我只是不想吃晚饭,这也不可以吗?”
秦策剑眉深皱,神色严峻,斥责道:“我说过,不想来可以,怎不派人告知?”
“我?”
顾盼子半梦半醒,确实记不起来自己是否交代清楚了,结舌半日,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秦策狼眸威凛,严声嗔责:“你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