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柔光,洒在顾盼子安恬的五官上,长睫如羽,樱唇甜润,鼻尖的呼吸声舒缓绵长,不知是哪根灵觉作祟,顾盼子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的她浑身发烫,煎熬之下,长睫微抖,她从美梦中苏醒。
第一眼见到床边的秦策,顾盼子的懒腰抻了一半,惊吓之余收了双臂。
“你怎么坐在这?”
秦策淡然的微笑:“我起得早,闲来无事,看你睡得香甜,便坐在这里欣赏你。”
顾盼子警惕的捂住微张的领口,质问道:“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秦策一脸无语,扯了扯顾盼子的衣角说:“我向来光明正大,至于偷偷摸摸吗?再者说,我动你算违法吗?”
顾盼子翻身起床,嘴里嘀咕:“我看你就是惦记着我的美色,心思不正。”
秦策笑而不语。
勤奋的小蜜蜂,再次来到秦夫人的正房时,又被她的新问题难住了:“《女诫》可曾读过?”
“借什么?从未听过。”顾盼子粗枝大叶的回答。
秦夫人罗帕掩口,毫不掩饰奚落的冷笑:“蠢丫头,嫁作人妻,若连《女诫》都不懂,当真是一无是处了。”
秋暝接收到秦夫人的眼神,便清了清嗓子,挺胸抬头,有板有眼的说:“女人要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嫁作人妻,孝敬公婆,照料丈夫。丈夫为天,对丈夫唯命是从,在夫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恪守贞操,相夫教子。对丈夫言听计从,不得顶撞,不得违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等等。”
听至此处,顾盼子忍不住打断,质疑道:“抱歉夫人,这种话,我实在听不下去,就算抛开人人平等的空话,夫妻之间互相尊重是最起码的婚姻规则。你们说的这些,是让我嫁丈夫,还是请尊爹供着?即便在我爹面前,我也不会卑微至此。”
“放肆!”秦夫人丰腴素手一拍桌案:“教你何话尽管听着,怎可胡乱插嘴?”
原本顾盼子是不敢触怒秦夫人的,但昨晚特地从秦策口中得知,与长辈论事,不算坏了规矩,那么各执己见之时,当然可以拿出来讨论一番。
“夫人莫要动怒,小女并无恶意,我只是想说,咱们都是女人,为何非要搞出这些限制,来互相为难?
夫妻恩爱,平等互助,这不好吗?为何家里家外,床上床下,亦要搞出等级之分。
男人非要骑在女人的头上才算正确吗?
夫妻不能并肩同行,那岂不成了生育伙伴,穿上衣服便形同陌路。那样刻板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
言听此话,秦夫人脸色顿时紫绛,宛如熟透的茄子,她怒火中烧,雍容的五官抑制不住的狰狞。
“不知廉耻,口出狂言,你,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
顾盼子不明白,秦夫人为何如此气急败坏,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为了女人的尊严。
同为女人,她应该感同身受,并热泪盈眶,然后感激的握住顾盼子的手,直呼一语惊醒梦中人,从此视她为新一代大思想家。
顾盼子自信的宣扬:“夫人,有些话听着刺耳,却是最直白的道理。何为女人三从四德?全都是糟粕而已。
如同女人裹足,那是男权社会下,对女人无情的压迫,那是不对的思想,我们要摒弃掉。从我做起,从我们做起。”
顾盼子握着拳头,情志激昂,她不仅要改变秦夫人的思想,还要她身边的秋暝一起觉醒。
可秦夫人怒目相视,朱唇紧闭,宛如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以前便知这小丫头,颇有些与众不同的思想,没想到,今日竟能说出如此反天的言论。
怎么,不肯三从四德,反教他尊贵的儿子拜服在她脚下不成?她倒想当武则天,她也得有那个本事。
“大逆不道!简直大逆不道!”
顾盼子感觉秦夫人要爆炸了,急忙软语挽回:“夫人您先消消气,我的话并非是冲着您说,我只是在讨论这个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