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正中顾盼子天灵盖,初初穿越之时的痛,仿佛又回来了。
她偷眼瞧向椅中端坐的秦策,心中介怀,如果她无法有孕,将军府怎能容她。
明明走过重重黑暗,即将见到了光明,为何老天又将这样糟糕的消息带给她。
一句无法有孕,顷刻间,将顾盼子所有的美梦付诸东流。
“姑娘只是有些着凉,老夫为你开一副温宫的药,一剂便好。”
拿着药方,秦策礼貌的送走医士,然后吩咐仆人按方抓药,尽快熬出来。
直到苦药汤被秦策端来,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到了顾盼子的床前。
他只字不提,顾盼子却心神不宁。
一个不能怀孕的女人,即便是开明的21世纪,亦是很难被夫家接受,更何况是封建的古代。
假如秦策提出放弃自己,顾盼子绝不会道德绑架,毕竟此事关乎的是整个秦家,血脉传承,怎能断在顾盼子手里。
假若,秦策娶了不孕的顾盼子,怎有未来的大武朝,若因她一人,导致大武朝一世而亡,或由旁支继承江山大业,历史改写,人类又将面临怎样的明天?
顾盼子将药水一饮而尽,然后支吾着问:“你也听到了,医士说,我恐怕不能有孕,我万一怀不上你的孩子怎么办?”
秦策接过空药碗,神情十分豁达:“一面之词未必可信,更何况‘有可能’,不代表绝对不行。”
说完,秦策凑到顾盼子耳边,勾起诡异的微笑,悄声说:“我们努努力呗。”
顾盼子顿时羞红了脸,将被子扯起来,从头罩到脚,宛如缚在茧壳中的蚕虫。
当晚,顾盼子返回母亲所在的简陋客栈,与母亲说起了她的婚事。
顾母惊疑:“日子定了?按娶正妻之礼?”
顾盼子点头说:“初定于六月中旬,因为婚服比较难做,大概那段日子能赶制出来。”
顾母扳着指头盘算着日子:“那便是大下个月。我们应当回以多少陪嫁,即便倾尽所有,恐怕都不及将军府聘礼的一角。”
随后,顾母又自言自语般嘀咕:“娘之前想了想,家里仅剩一个小院,还有两亩薄田,今年年末不租了,交给你处理,你想卖便卖。
另外,娘这些年攒了二十两银子,留几两,看看能不能在城外买个村户的房子,娘搬到那边去住。你要是在这府里有何事,娘离的近,也方便过来照顾你。
剩下的你全部拿走,娘什么都不要,每年种种菜园子,够吃够喝。”
顾母拉住顾盼子的手,遗憾的说:“唯独一点,咱们家也不能有人来送你,就娘一个人给你撑场面,难免孤单了点。”
顾盼子反握住母亲的手,欣慰的说:“娘,有您我就不孤单了,您一个人抵得过千军万马。您也放心,少将军对我很好,我嫁过去不会受欺负的。”
“哎!娘也没什么本事,家里也给不出多少嫁妆,这点银子,恐怕又叫人家看扁你了。”
顾母的眼睛里忽然泛起了波澜。
顾盼子温热的小手为母亲拭泪:“足够了娘,咱们不偷不抢,辛苦一辈子,有多少是多少,都是干干净净的血汗钱。
况且,少将军知道咱们家的为难,他承诺我,婚事一切花销,由将军府包办,包括嫁妆,他会送到太医院施家,我以施家义女的身份嫁进将军府。”
顾母一听,却极力反对:“那怎么行,将军府左手出聘礼,右手拿嫁妆,传出去怎能好听?”
“不过是做做样子,我们家又不贪图他们的,不过是转了个圈,又回到将军府了而已。”
顾母仍是惴惴不安。
顾盼子则倒在母亲怀中宽慰:“娘,就算你想自己承担嫁妆,我们拿出那点寒酸的礼物,婚礼当日,招摇过市,人家将军府也要一个体面呀,他们当然不会同意,肯定要风风光光,所以就大包大揽,我只负责嫁过去就行了。”
“哎!”
随着一声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