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微光,太阳躲在云层后头,乌云绵绵的絮在天穹,无雨,亦无风,只是压在金陵城的上空,压的人心头也沉沉的。
顾盼子黑布遮面,仍旧是那一身湛蓝色的护卫服,她腰间带刀,英姿飒然,母亲离世之后,熬过了最沉痛的时光,如今总算恢复了一些气色。
常棣院花开正盛,彩蝶翩翩,守门的护卫与顾盼子互道安好,然后将位置让给了顾盼子。
秦策与铁应柔一同用过了早膳,然后由魏熊组织卫队,并三辆马车,于将军府门前停靠。
铁应柔上了第二辆马车后,三小姐秦可喜气洋洋的上了第三辆。
而秦策登上第一辆马车后,反手将顾盼子也拉了上去。
护卫们已经见怪不怪,平日里二人的主仆关系就非同一般,少将军偏宠这位小护卫,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不过,以前与少将军如此如胶似漆的还是魏熊,现如今,魏熊被始乱终弃,时常的被晾在一边。
大家私下里,总在背后打趣魏熊,自然是不敢当面说,魏熊健硕的身材,与凶神恶煞的模样,莫说将军府,即便神武营的士兵,也没几人不怕的。
队伍出发后,马车开始微微摇晃,顾盼子警惕的瞄着身旁的秦策,她知道,但凡进入单独的空间,不出三秒,这男人定然不老实。
果然,秦策揽臂过来,将顾盼子拢到怀里,让她的小脑袋紧靠他的胸膛。
沉吟稍顷,秦策温声希冀:“盼儿,你何时能为我生个孩子呢?”
如他所料,怀中的小女人开始挣扎,秦策坚持紧紧的抱住,使顾盼子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顾盼子冷漠的回答:“生孩子是你妻子的责任,而我并不喜欢孩子,不喜欢孩子的人,最好也不要生。”
秦策则说:“她当然有责任为我生孩子,不过,她生是她生,我更想要你生,唯有你生出的孩子,才是秦家正统。”
“我才不要。”
秦策邪邪一笑,勾住顾盼子肩膀的手愈发用力:“恐怕到时就由不得你了,一旦怀上,你最好忍住不生。”
顾盼子脸色阴郁,心情如同初春的风,起落不定,又不知去向几何,只是在广阔的天地间迷乱的吹刮,一颗心飘飘荡荡,不知该奔向何处。
队伍在锦绣布庄门前停步,秦策先跳下马车,然后回身托举顾盼子,如同举起一个小孩子般轻松,将顾盼子挪到车下。
顾盼子仰望巨大又熟悉的牌匾,感慨万千,当初为了嫁进将军府,她的常服和婚服都是由锦绣布庄来做的,只不过婚事黄了,婚服也披在了别人的身上。
三小姐秦可下了马车后,欢快的凑到秦策身边,她先规矩的向公主嫂子施礼,然后对秦策巧笑着说:“大哥,多谢了,你要不说带着我,我八百年不能出来一回。”
秦策宠溺的弹了秦可一个脑崩,含笑道:“与你大哥客气什么。”
秦策与铁应柔并肩在前,三小姐秦可跟随在后,贴身护卫随行在侧。
迎客的仍是那位八面玲珑的老板娘,身边多了一位衣冠楚楚的公子,两伙人刚一见面,便熟络的寒暄,老板娘满口都是对秦策新婚的祝愿。
秦策热情的与那位公子搭了搭肩膀,然后二人互相谦让,一同去向会客室。
秦可喜盈盈的拉着铁应柔的手,像从前拉着顾盼子的手一样,挑选布料,甄选花色,姑嫂二人很快熟络起来。
顾盼子陪同秦策入了会客室,立在秦策身后,木然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冷公子最近在忙什么?”
此前,顾盼子听三小姐提过,锦绣布庄的大公子冷金城,令她中意,她一直在偷偷暗恋。
毕竟二人身份不同,且家规森严,秦可很难见心上人一面,更别提成婚了。
这位冷公子,果然玉质金相,仪表堂堂,虽一副书生打扮,但先帝立下一道规矩,商人之子不能科考,他的状元梦,此生都不会实现了。
冷金城拘谨的回答:“没忙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