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子,则愈发卖力的忙忙碌碌擦桌角。
“我在施家可以寻到她吗?”
“你可以去试试,若是寻到了她,请替我告诉她,我爱她,至死不渝!”
顾盼子暗自吞咽口水,面罩下的两颧泛起桃红,手上还是忙忙碌碌擦桌角。
铁应柔紧抿双唇,生吞火气,诘问道:“你如此说话,可曾顾忌我的感受?”
“我记得此前,我便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你,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心里有她,更不会爱你,我们不过是各司其职。并且我爱她这件事,天下尽知,包括我的父亲母亲,他们此前已经完全接受了施灵羽是秦家媳妇的事实。我们的关系非常坦诚,你应当学会接受。”
铁应柔傲然反问:“可你已经与我成婚,你若有不轨,将是重罪。”
“我奉劝公主能够考虑清楚,是否要撕破脸皮?这对谁都没有好处,若想毁掉一国公主的体面,我可以成全你。”
铁应柔朱唇抽动,气得脸色涨红,单眉细眼瞪向秦策身旁的小护卫,那小护卫的面罩将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眼眸,他手上不停,一味的忙忙碌碌擦桌角。
终于在铁应柔起身离开之后,顾盼子将面前的这一处桌角,擦得比其余三角光滑锃亮,几乎光可鉴人。
秦策强硬的抬起顾盼子的下巴,严声告诫:“盼儿,你无须向任何人低头,我会让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的爱人,让整个家族知道你是秦家的媳妇,让这位公主正视你的存在,以后,你可以从容磊落的出入将军府,让所有人明白,我从未抛弃过你,你始终都是我的。”
“呃,好,我明白了!”顾盼子被托住下巴,不自在的点点头。
会客室的房门大敞四开,秦可与冷金城隔桌对坐。
冷金城不敢对视,本分的为秦可斟茶,秦可的双手在桌下疯狂的撕扯罗帕。
“上次我来,看到你和几个朋友写字,写了一首秦观的纤云弄巧,笔锋强中带柔,字体独特,原来你也写得一手好字。”
冷金城拘谨的一笑:“闲在家里,又不能考取功名,就是写着玩玩。”
秦可理解的点点头,纤纤玉指捏着茶盅,柔声问:“你也喜欢秦观的那首诗?”
冷金城眼睛不敢看向秦可,只是低头盯着澄亮的茶汤。
“喜欢,但我更喜欢诗经,我认为自古以来诗中的爱情,皆有遗憾,诗经里描绘的情感,才是抛却世俗,真挚纯粹,美轮美奂。”
“不知道你是否读过西厢记,我觉得里面的张生,跟你有几分相像。”
“哪里像?”
冷金城满眼疑问,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
秦可忙解释说:“只是感觉,我读到他,便会想起你的样子。”
冷金城调侃说:“那是你自比崔莺莺吧?”
话一出口,顿觉不对,但已拦不住了,二人瞬时羞红了脸。
屋子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青年男女的桃花眼到处乱瞟,唯独不肯看向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