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之声,婉转悠扬,戏音于戏楼内外回荡。
台上彩衣飘拂,锣鼓弦音铮铮入耳,台下喝彩声此起彼伏。
神武营武吏长高奎,身着锦袍,腰束玉带,端坐于雅间最佳观赏之位。
他品茶摇头,神情怡然,似有无限惬意。
伙计们分立左右,小心侍奉。
台上花旦头面华贵,珠玉钗环插满头,凤眼斜挑,眸光潋滟,举手投足间雨媚云娇。
巧笑嫣然,美目流转,动情时深情款款,落泪时柔肠寸断,歌声袅袅,不绝如缕,宛如天籁,绵绵的荡漾在每一位看客的心间。
高奎一手捋着黑胡子,一边随着月音在腿上打节拍,面上掩饰不住的喜欢,直到一曲完结,看客们都散了场,高奎久久不肯离去。
旦角戏服不脱,妆容不洗,被班主送到高奎的跟前。
戏子盈盈一拜,高奎熟识的伸手拉过女子,女子毫不避讳的落坐在高奎的腿上。
且羞且笑,软绵绵的贴在高奎的怀里,高奎摸着女戏子的下巴,笑说:“过两日我派人来接你,到我宅子里去玩。”
女戏子温柔的点头,声如银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奴家的相思无人能解,就盼着每天每夜都见着您才好。”
高奎咧开嘴角开怀大笑,粗手刮着女人的鼻尖说:“就冲你如此会说,我也早晚把你娶进门,到时候戏只唱给我听,就足够了。”
两个人缠绵了好一阵,高奎才决定回家,临别时约定:“三日后,趁你歇戏,我派人来接你。”
高奎坐上马车,由四个护卫随同,悠悠的回了高宅。
进了院子,便听到女人们激烈的争吵声,高奎却宛如耳聋一般,自顾自穿过庭院,自顾自回到卧房。
院中的两位小妾,眼睛瞟着老爷回来,争吵声愈发猛烈起来:“什么下三滥,勾得住老爷一时,勾不住一世,现在老爷都懒得看你一眼,老爷心里只有我。”
另一个双手掐腰,嘴不饶人:“你看看自己什么年纪了,还痴心妄想呢?你就是院子里的花,过了季了,残花败柳。”
“你年轻,难道你无年老时?莫非你活不过三十?抑或,过了二十九便要抹脖子?我虽年纪大了,想当年那也是花中之魁。”
高夫人于屋内默默观察着丈夫的反应,见丈夫爱搭不理,回来便往床上卧,如同被抽干骨髓的尸架子。
高夫人走出屋,立在门口,对两个长相秀美的姑娘说:“都给我住口,老爷回来了还在这里吵,快回自己院子,老爷要休息。”
“老爷要休息?我来伺候老爷休息吧?”
“那可不行,当初老爷说爱我永生永世,我答应伺候他一辈子。”
高夫人嘴角一歪,如同在看小丑戏。
回想起自己嫁过来后,高奎不久便娶了妾室,丈夫立马将对她的浓情蜜意,转嫁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初时高夫人还嫉妒,为男人的薄情寡义生闷气,直到第一个妾室病死,高夫人忽然释然了。
此后,她眼睁睁看着高奎左娶一个,右纳一个,她熟视无睹,更不在乎。
死了两个,如今还剩两个,近一年又勾搭上一个戏子,时常的带进家门,高夫人亦是眼不见为净。
一个宅子里住着,整日听这两个女人为了老爷争吵,甚至私底下互相戕害,高夫人直叹痴女多情,看不开啊。
老爷对她们已无感情,男人一旦绝情,真会罔顾旧人死活,何必呢?
“铛”的一声,铁片敲击之响,从街外的方向隔空入耳,随后高亢清亮的喊声翻墙入室。
“神力丸,神力丸,男子服之,威猛无匹,三日三夜,精力不竭,五日五夜,战力犹存,十日十夜,雄风依旧······”
叫卖声仿若环绕着高宅,高奎端坐于正厅,左耳出右耳冒,未几,又从右耳来,滚到左耳去,叫卖的唱词缭绕耳根,他都要背下来了。
高奎不耐烦的吼叫:“谁在墙外喊,把他轰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