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子煞有介事的掐指,为难的摇头:“终究是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略略一提。”
她靠到秦策身边耳语:“此子有帝王之相,且流芳百世,得天独厚。”
秦策展颜而笑,将顾盼子揽到怀里,宠溺的告诫:“这话,说给我听便罢,往后只能烂在肚子里。”
二人旁若无人的表现亲昵,看在铁应柔的眼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但她微低下头,暗自调整心态,这个男人从未属于过她,她不该强求。
“顾盼子,你终于归家了,我这心里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一直苦于没有恰当的时机。”
铁应柔笑脸相迎,一扫往日的骄傲高冷,她热情,宛如亲姐妹一般,上前握住顾盼子的手。
顾盼子惶然无措,向铁应柔拜道:“少夫人安。”
数月不见,铁应柔身材臃肿,神色无精打采,脸上憔悴了许多,尽管桌上柜上,堆满了补品,生子给女人造成的伤害,仍是不可逆的。
铁应柔将顾盼子拉到福纹榻上同坐,语气颇为温柔:“我产子刚过月余,身体仍然虚乏,在里面睡得沉,未过来同你打招呼,你莫见怪。”
顾盼子受宠若惊,刚刚落座,又因铁应柔的过于谦卑,而迫使她重新起立。
“少夫人是主人,哪有同我这下人打招呼的道理。”
铁应柔却坚持让顾盼子坐下,笑容如此和煦:“莫要拘谨,这也是你家,说起来你也算半个主子。”
顾盼子惊诧于铁应柔的态度,半推半就。
铁应柔说:“一晃数月你都不肯归家,我一直心怀愧疚,曾经做了错事,日日忏悔,如今连累孩子体不康健,实则皆是我错,我只求你的一个原谅。”
铁应柔眼中布满哀求,迫切的望过来,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顾盼子慌手无措,移目瞧向铁应柔身后的秦策,那个男人似两耳不闻,专注的逗着儿子笑。
看出顾盼子的犹豫,铁应柔忙拉住顾盼子的手,再次请求:“择日,你嫁进秦府如何?常棣院右边的院子留给你,你们相爱了这么多年,也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少夫人!”
顾盼子尴尬的打断铁应柔的话:“首先,我非常感谢您能接纳我,但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岂不是最好,各自有各自的位置,互不打扰,互不干涉,每个人都在得到想要的东西。
我已经不向往屋檐下的雨燕,我希望能飞向更高的天空,做捕猎的苍鹰,少夫人可懂我吗?”
原来面前的姑娘野心勃勃,她从来都不是目光狭隘的金丝雀,她早已飞在笼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男人从来都不是她追求的终点,她更不屑与女人争抢,她要的是牢笼外、天地间的东西,是身处金笼的铁应柔,无法想象的东西。
那双失神的目光越发黯淡呆滞,铁应柔不能懂顾盼子的追求,但她知道,顾盼子不会抢她视若生命的东西,因为她不稀罕,并且她将那些东西,完好无损的还给了铁应柔。
她不是坏孩子,铁应柔亦不是,那么为何,她们之间不能摒弃前嫌,成为好朋友呢?
铁应柔释然一笑,点头说:“有些身份,我知道就好,如何选择是你的自由,但秦府是你的家,毋庸置疑,你也是这里的主人。”
顾盼子迎上那诚挚的眼眸,回以纯真而明媚的微笑。
“哇啊啊······”
饥饿的孩子忽然大声抗议起来,秦策宽大的手掌,轻柔的盖在那小身体上试图安抚。
铁应柔条件反射般立起身,对顾盼子恋恋不舍的交代:“既然回来,多住几日再回军营吧。”
说着,丫鬟已经抱起孩子,催促着铁应柔:“少夫人,小公子许是饿了,我们到里面喂奶吧。”
铁应柔顺从的返回了里间。
寒风呼啸,吹开了落雪,使常棣院又有了洋洋洒洒的飘雪之意。
屋内,已婚的春晓指点着新丫鬟静姝,伺候着秦策的日常。
顾盼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