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皱着眉,良久的凝视着秦策,面前这年轻人的头脑与俊容,翩翩风度和气定神闲,无不令胡文憎恶。
他从来不会顺着别人给的那条路走下去,向来反其道而行,行为莫测,诡计多端,总能在意想不到的角度,寻到一丝生机。
胡文忽地咧嘴一笑,叹道:“秦策,你好狠毒啊,为了扳倒我,自己人也能牺牲?你的得意爱将,就这么不要了?”
“她是我的一把刀,但当刀柄握在别人的手里时,弃掉她,是我唯一的选择。”
秦策与胡文四目相接,烈火在二人之间噼啪的燃烧,迸溅出灼人的火星。
二人久久的对视,谁也不肯先服软,深邃的眸子如同万丈渊,只看谁先失足跌进对方的阵眼。
胡文脸色晦暗,撇了撇嘴,起身退步,脸上维持傲慢的笑,眼神始终不敢离开秦策。
“秦大人,不多打扰了,属下告退。”
“去吧。”
秦策再次执起黑子:“魏熊,咱们继续。”
直等胡文离开,魏熊捏着白子,疑问道:“大人,提前把想法透露给他,不会打草惊蛇吗?”
秦策则说:“不提前说,怎么扰乱他的心?不扰乱他的心,怎么逼他出招?”
“那万一他回去有所防备,我们的计划不好实施了呀?”
“这计划是幌子,我给他准备的是他反击后的新计划。”
魏熊的脑子已经绕不过弯了。
秦策解释说:“此一计,连同顾盼子都要折损,可我想要的是顾盼子毫发无损,而胡文一党,照样下地狱。”
魏熊听后愁声苦叹,自古英雄多为情所困,为了一个顾盼子,秦策真是煞费苦心,不惜以身入局,也要那小姑娘活。
“顾盼子那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秦策已无心棋局,他手中抓满了黑棋子,缓缓的打开掌心,将棋子从指缝间洒落棋奁。
“今早我听守牢的禀报,别的倒没什么,只说顾盼子时不时会大喊大叫。”
“喊什么?”
“她说她怕老鼠。”
秦策望着手心残余的棋子出神,声音低沉的快听不清了。
“地牢里有很多老鼠吗?”
“那种地方,环境恶劣,有老鼠也正常。”
秦策抬眼望着魏熊,眼神中弥漫着浓浓的忧伤:“那辛苦你一趟,派些人到地牢里处理干净,并为她备足烛火,不要让她面对漆黑。”
魏熊能深刻的感受到秦策的难过,谁都不希望看到心爱之人受苦,即使魏熊这般铁石心肠之人,亦能将心比心,心领神会。
他起身抱拳:“现在监军司的卒吏各有任务,分不开身,我寻一些士兵过去,将此事办了。”
“魏熊,最近连你也不得安宁,甚是辛苦。”
秦策的眸光怆然,真诚的凝望着好兄弟。
“大人,我们同进同退,怎谈辛苦?世间何来坦途,唯有你我齐心,任尔东西南北风,咱们都要把它铲除殆尽。”
秦策欣慰的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