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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眉头微挑,尽管笑意吟吟,那笑颜却冰冷如凛冬,透着丝丝的可怕。
“你若拿不出证据,我更可以再加一条,诬告我杀高奎,罪上加罪。胡文,你真是为了推翻我煞费苦心呐。看来你的恨由来已久,联合达旦族也不足为奇。”
“你?”
胡文指向秦策的手剧烈的颤抖,随即他仰天长啸,将腕上的铁链砸的“嗙嗙”巨响。
“你的人闯下弥天大祸,最后居然将我推上了断头台,秦策,你果真表里不一,心黑手狠,你就是个畜生,衣冠禽兽!”
秦策清风淡笑,言笑晏晏:“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恰巧,我也不是。况且,我从未标榜自己是个好人。好人,于弱肉强食的天下,活不长久,分什么善恶,强者即真理。”
胡文如同一个孩子般,在录事房撒泼打滚,耍起了无赖。
秦策漠然转身,准备带着账簿离开。
突听胡文的哭声停止,在他的背后哀声请求:“我走后,请善待我的家人!我知道尽管你绝非善人,但总比我们心中更有大义。”
“权争,不累及内眷,放心!”
离开录事房,秦策向通往顾盼子牢室的那条走廊望过一眼,却并未靠近,只是暗暗咬起牙骨,背身离去。
此时的操练场,全体士兵好似煮开的水,集体沸腾。
他们高举血书,申斥胡文等人刻意联合达旦族,伤害神武营,迫害大威朝利益,顾盼子忠肝义胆,虽杀使臣,更为了民族大义。
胡文乃是奸臣逆贼,顾盼子不该死。
一双双黝黑的双手,举起撕扯的不规则的破布,上面醒目而血红的,成千上万的名字,为顾盼子请愿。
那是曾如意求遍满营,号召全体士兵为顾盼子谋一条生路。
他的举动,打动了顾盼子旗下的徒弟们,再由这些徒弟们,去说服更多的士兵。
秦策提拔的那些总旗官们,更是义不容辞,呼吁更多的士兵加入。
参与抗议者以指尖血在布帛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即便不为顾盼子,也为一个理,达旦族曾烧杀抢掠,侵犯威朝领土,为何不能为其罪行付出代价?
这不仅是顾盼子一人之仇,是所有亲人遭受过迫害,家园被毁的士兵们,共同的仇恨。
仇人,为何不能杀?顾盼子即是民族英雄!
那一封封请愿书高高飘扬,在秦策面前激愤的挥舞。
如此万众一心的场面,令秦策的心中五味杂陈,更令两部京官,断事司诸官为之动容。
当即,断事司主事携诸官,再入录事房,审讯胡文。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胡文一改先前的态度,竟大方承认,他联合营计司主簿,勾结达旦族,威胁顾盼子刺杀秦策。
事件未成,顾盼子反杀了布和及其四名护卫。
一切起因,皆是他与秦策的私仇。
营计司主簿因公然协助胡文逼供等事,百口莫辩,同胡文一起押送上级收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