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动作。
秦策烦躁的将西瓜汁一饮而尽,随后便一个人对着空气发呆。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许久,才见他扬手吩咐:“去把营计司的主事叫来。”
顾盼子如释重负,麻利的出门。
移时,营计司主事拘谨的坐在秦策对面,不知何故。
秦策闷声问:“现在账面上可挪动的银子还有多少?”
“大概一百五十两能有。”
“拿出来充当军饷,先下发部分月银给各营,之后勒令各营以士兵军饷为优先,进行挪账。”
秦策沉着的态度不像是在开玩笑,营计司主事为难的抓着胡须,艰涩的说:“秦将军,这?恐怕?属下担心,一旦边境有战事,账面没银子,无法立即筹集足够的粮草,到时上面问起来,我们怎么担待得起?挪动公款,乃是大罪啊。”
“造反的罪名亦不小,士兵一旦兵变,你的官袍能用来抵挡吗?”
营计司主事吞了吞口水,垂下眼帘,无言以对。
“即刻去办!”
顾盼子立于秦策身后,望着他果敢善断,极具魄力的背影,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虽然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好歹是见到了饷银,士兵们终于能缓一口气。
各营指挥使私底下纷纷赞叹:“果然是身边近人,一句能顶咱们万句,顾盼子一去,银子立马就发下来了。”
“看来顾护卫其人,以后要谨慎对待。”
铁骑营指挥使齐宁莞尔一笑,并不搭话。
秦策私自发放了部分饷银,勉强稳定了北部军总司的躁动。
南部的士兵可是不愿吃亏,南兵相较于北兵更为豪横,他们见不到钱,立马就会撂挑子。
何况饿了两三个月的肚子,他们已经忍到了极限,各地营区开始闹起了兵变。
南部军总司的骠骑将军钱洪,因形势所迫,被推举成了兵变的领军人物。
他带领士兵冲进城里,杀进居民区,开始大肆劫掠。
紧急军报传到文顺帝的耳朵,他首先确认造反者不是秦策,才觉虚惊一场。
只要不是秦策先造反,情况都不算棘手,才好亮出后招,他故意下旨,派秦策带兵十万前去镇压。
以达到他预想的狗咬狗的目的,而不是他们联合一处,共同对付他的糟糕局面。
然而,镇压任务下达,却分毫粮草不给。
即便是饿着肚子,也要秦策替皇帝把事情办了,若是抗旨不遵,文顺帝完全可以立即下旨捉拿秦策。
事情越来越扭曲,秦策将茶杯紧紧的握在手心,筋骨突隆,握得咯咯响,恨不得立刻将圣旨呼到文顺帝的脸上。
但毕竟人家是君,秦策为臣,上面有任务派到他头上,他怎能违抗命令。
秦策隐忍着一腔郁闷,带领十万大军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