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捏着白子,满盘踅摸一圈,随即将白子向棋盘上一丢,抱怨道:“我还下个什么劲,都输局了,不玩了不玩了。”
齐宁心情烦躁,起身便走。
齐宁一走,秦策便拿起水果来吃,神态自若,优哉游哉。
身旁的顾盼子一头撞在秦策的手臂上,忧心忡忡的问:“大人,我知道您胸有成竹,可家里起火,我都难免惦记,您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到底还要多久啊?”
秦策剥开一瓣柑橘,送进顾盼子口中,清甜的味道入喉,顿解燥火。
秦策唏嘘:“我何尝不烦恼,但我怎能表露半分,事情未成之前,戏要演下去,哪怕脑子再乱,也要沉得下心。”
“我知道您一定会成功,但身在局中,我仍是焦心难耐。从出门到现在,半个月过去了,再半个月李石大军就到了,而我们渗透需要时间,到时双方撕破脸皮,打仗又不知需要多久,返程更要耗费数日,怎能来得及?”
秦策揽臂抱住顾盼子,语气依然镇定,宛若压在秤杆上的砣。
“来不及也要忍,但愿家里能扛得久一点,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稳住,再难也要稳住。”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紧紧的拥着顾盼子,安抚了她起伏不定的情绪。
城外的魏熊和赵虎,于大营内等待的亦是万分焦急。
终于看到初冬出城,并交代了情况,赵虎一刻不等,火速带上数名士兵,抬着银箱,大摇大摆的迈进城门。
进城之后,赵虎寻客店歇脚,整日吃喝玩乐,比秦策更为逍遥。
他连日来的享受,只为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便是北蛮俘获的士兵所组成的第三卫队,铁骑营猛将那日松。
那日松投靠了大威朝,成为了铁骑营第三卫队的统领,手下有近三千人,各个骁勇善战,勇猛无敌,队中任意一人,都可抵十人来用。
那日松很懂享受,在北蛮东征西讨,朝不保夕,在大威朝干活,可是按月领钱,生活富足。
饱腹思淫欲,那日松富足之后,专喜欢城内这些娱乐场所,尤其是赌坊,那日松更是常客。
举凡这棕熊一般的人物到来,谁都不敢赢他,即便敢赢,也打不过他。
赵虎为官多年,青楼赌坊亦是深谙其道,于赌坊内参赌数日,生脸先赢的潜规则尚未结束,那日松来了,他终于来了,与赵虎坐在了同一张赌桌上。
“大人,在这里混得怎么样啊?”
“风生水起。”那日松高傲的回答。
“那就好。”
赵虎心中有数,你风生水起,那就叫你输的哭爹喊娘,你若是屡败屡战,那便让你尝尝甜头。
“赌单双怎么样?”
“尽管来。”
“哗啦啦”骰子在赌具里欢蹦乱跳,庄家漠然的摇着赌具,然后当机立断拍在赌桌上,双方开始下注,那日松一脸泰然:“赌单,下注。”
旁边有人伺候着投下筹码。
“你赌单,那我便赌双。”
赵虎不急不缓,顺其自然。
庄家确认道:“双方买定离手,不可更改。”
随即他打开赌具的盖子,二二四点,是双。
“嗯?”
那日松惊诧的低头瞧着骰子,又惊诧的瞟向庄家。
赵虎仍是那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再来!”
那日松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接连两场仍是那日松输,他的情绪现出了焦虑和不耐烦,蒲扇般的大手不停的挠头,他疑惑的向庄家抱怨:“今日老子不会这么倒霉吧?”
庄家招牌式的假笑,并不回答。
又一场,那日松赢了。
“嘿!”
那日松坐不住了,赢了一把,心情好歹恢复了一些,但他仍不信邪:“继续来。”
接连几场有输有赢,依旧是赵虎赢得多,那日松赌注越下越大,输得越来越惨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