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子没空煽情,满口答应之后,便同董小五等人直奔将军府后门。
守门侍卫漫不经心的翻看车上的杂物:“怎么进去一车货,出来仍是一车货?”
“厨子未看中我们这一车冬储菜,若你们不嫌弃,我们将菜卖给你们?”
尽管冬日未尽,董小五的笑面上,仍是微微见汗,终于,侍卫不耐烦的挥手放行。
顾盼子等人顺利走出将军府,然后在深巷子里换回商人的服饰,再牵着马,驮着货物,依旧把晕倒的秦太夫人藏在货车里,由手下们驾车出城。
行至城门口,他们再次遭遇了盘查,货商向来游走不定,且往来人员混杂。
守城军简单的翻看他们的货,皆是些难闻的药材,且进城查过后,出城相对会松懈。
守卫们慵懒的抬手,示意商队离开。
出城之后,顾盼子将马车上的货物丢掉大半,然后使秦太夫人尽量舒适的躺在马车内。
由于路途颠簸,秦太夫人从马车上醒来,迅速弄清状况后,她便撩开车帘,对着顾盼子的背影大发雷霆。
顾盼子和董小五,以及众手下,无论是赶路,还是蹲在树下暂歇,尽皆双手抄袖,将脑袋往棉衣里一缩,任凭秦太夫人骂什么都不搭腔。
“岂有此理,你们竟敢绑架我,顾盼子,我真没想到你能如此大胆,你可知我不同你走,是有别的考量,你们自私自利,何曾顾全大局······”
秦太夫人裹着破布,瘫坐在四面透风的车厢内,抚摸气痛的胸口,难受的指责:“你们管我一个老太婆做什么,我老了,尚能活几年?你们带着我岂不是拖累?为了我走这么一遭,多么危险。”
秦太夫人的痛斥,顾盼子等人充耳不闻。
苦骂无果,秦太夫人失去力气,最后只好依顺顾盼子的安排。
天寒地冻,环境恶劣,秦太夫人腿疾复发,时而痛的无法走路,如此奔波对一个娇贵的老年人来讲,属实是一种折磨。
原本计划接上太夫人出城,然后快马加鞭,争取二月初赶回北宁,结果走走停停,时常还要住店,为秦太夫人熬药医病。
行程才至半,已经入了二月。
顾盼子利用驯养的猎鹰,向北宁府的秦策传信,通报平安及位置。
途经兖州府的时候,秦太夫人终于熬不住了,身体状况急剧下降。
“不能再走了,必须停下暂住一段时间。”
顾盼子愁容满面,对董小五如此说。
董小五遥望客栈外的街心,威军队伍浩浩荡荡,首尾不相接,向北而行。
“那是朝廷集结的大军路过兖州,人数粗略估计得有十万之众。”
“十万不是主力,他们要的是六十万。”
早就得到内部消息的顾盼子,平静的说:“各地集结,汇聚到德州,准备交由李石驱使。”
“你怎么知道?”
董小五惊疑。
顾盼子收回目光,睨视董小五:“不该问的别问,江湖上的事少打听。”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那只灰色的猎鹰,整日在天上飞,就是它在替你传信,不过,北宁有人接应那是自然,京城中到底是谁在与你联络?”
顾盼子漆黑的鹿眸,定定的注视着董小五,那眸光冰冷,不容置疑,令董小五乍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立马识趣的表态:“好,你不说,我以后绝不再打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