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秦策带领大军向泗州进发,大部队如一条长河,湍湍而流,不见尽头。
进入苏北界,一路所经之地,官员纷纷投诚,并乖乖的放行。
秦策严格遵守原则,大军过境,不得伤害百姓一人。
宿豫,此乃秦策的祖籍地,特来此地不为别的,行经祖陵,必须拜庙祭祖。
秦策命大军驻扎在外,然后他带着顾盼子,以及次子秦永固,三人一起到庙前祭拜。
青山绿水环绕间,屹立着几座庙堂,此皆秦策的父亲安定之后所修。
从前不过是荒郊野岭,那时民不聊生,死人白骨在外。
秦老将军封官后,对祖坟精心修葺,又派老家人守陵,方有了如今气派的秦家祖陵。
守陵人乃是秦策亲叔叔的后代,如今叔叔寿终,由长子秦志管家。
听说秦策要来拜谒祖陵,秦志立马组织家族老少到庙前列阵,并非为了迎接秦策,他们各个义愤填膺,分明是要进行阻挠。
秦志瘦削的身影,立在庙前的台阶上,直指秦策,怒喝道:“秦策,你违背祖训,做出如此伤天害理,大逆不道之事······”
话未说完,只见秦策面色阴沉,登阶的脚步轻快,他根本不想听秦志啰嗦,一巴掌盖在秦志的脸上,将秦志推到了一边,随即他脚步不停,继续进庙。
见此情形,门内男男女女纷纷一拥而上,堵住了秦策的去路。
秦策的龙虎之眸扫视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亲人的脸,未发一言。
秦志追上来质问:“秦策,你有把秦家族人放在眼里吗?”
秦策这才转身,正视着秦志,肃声问:“再怎么说我都是你堂兄,你竟敢对堂兄出言不逊?”
“你不是我堂兄,你现在是反贼,你拿秦家全族人的性命做赌注,天理难容。”
“对,天理难容······”
秦策的背后,秦家的这些亲戚们举着拳头同时起哄。
秦策当即大发雷霆,金狮怒吼:“都给我住口。”
周围人忌惮秦策,更源于忌惮他的父亲秦铁。
秦家靠秦铁发迹,因秦铁而鸡犬升天,秦家族人敬重秦老将军,由此更不敢怠慢他的儿子。
即便恨秦策入骨,血脉压制,他们仍本能般的住了口。
秦策上前一步,揪住秦志的衣领,怒斥道:“你们懂什么,一个个鼠目寸光,都只顾眼前的利益,我若不造反,你们照样活不了,将军府倒台,你们全都要跟着陪葬。”
秦志五官变形,执拗的与秦策对峙。
“将军府怎么会倒?老将军死在战场上,功勋卓绝,你又娶了当朝公主,偏偏是你野心勃勃,非要起兵造反,你才是为了一己私利不顾秦家。”
未等秦策反驳,身后的秦永固淡定的插话:“你们都被皇帝的手段蒙蔽了,皇帝要杀我们家,谋逆只是欲加之罪,真要任凭处置,单以谋逆的假罪名,秦家九族一个都休想跑,我父亲造反是被逼无奈。”
众人的目光尽皆投向秦永固,少年英雄,傲然挺立,他桀骜不羁的神情,略带戏谑的回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反正都是死,我父亲在强行为你们续命,你们不知感恩,还在这质问救命恩人。”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秦策申斥秦永固。
秦永固摊摊手,嘟哝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秦志不依不饶,坚持道:“圣上还能冤枉了你?就算当初你的谋逆之罪,是有人故意捏造,公道自在人心,圣上一定会查清楚,而你却将计就计,真的造起了反。
何况你娶的可是公主,圣上的亲骨肉,念在这一层关系,圣上亦不能把秦家怎样。”
“呵!”
秦策发出一声轻笑,冷声诘责:“我们乃是至亲,恐怕我真被那老皇帝杀了,你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秦志一时语塞。
秦策放开秦志,眉眼凌厉的环视众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