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提防,莫要同流合污,在我看不到的角落,步入歧途。”
“臣,谨记。”
顾盼子再度抱拳。
九月初,炎炎的烈日蒸腾着大地,北宁的车队终于进入金陵城。
铁应柔与长子秦与子,携家眷无数,带着将军府全部家当,来至皇城外。
次子秦永固负责移葬祖母,随队伍一道归来。
一家人于宿豫祖陵完成了祭祀仪式,耽搁了一些行程。
御前侍卫统帅初冬,代表皇帝于宫门前迎接北宁归返亲人。
因铁应柔途中生病未愈,直接被送到了东宫,与长子秦与子同住,女儿秦永安另居别宫。
皇室后宫,物是人非,一番旧貌换新颜。
安置了主人家,初冬才得空带着妻子春晓,见识他新购置的家宅。
春晓坐在马车里,张望着金陵城,本以为早就把北宁当成了新的故乡,不曾想,再入金陵城,仍有回归根本的安心之感。
秦策从不是一个忘本的人,众将有封赏,这从小伺候他的忠仆亦有安置。
秦策封初冬为御林军统帅,负责整座紫禁城的安保,春晓则为宫正司尚仪,管理着三宫六院所有宫娥内侍,乃是后宫女官。
正夫人与儿女进京,皇帝一家团圆,新的问题立马摆在秦策面前。
礼部尚书八面圆通,要求册封铁应柔为皇后,赐印玺、册宝,完成仪式后,需在明年初,皇帝登基之日,或祭祀之时,等大型活动,与皇帝共同出面参加,接受贺拜。
秦策听罢,揶揄着说:“此事以后再说。”
“可皇上登基的日子,必须有皇后陪同,否则,夫人无名无分在后宫,实在不妥。”
“登基之日,未必一定要有皇后陪同。”
礼部尚书疑惑的问:“皇上,既然早晚都要封夫人为皇后,为何要延后再办呢?”
秦策两眸幽幽,直勾勾的盯着礼部尚书许久,才郑重的宣布。
“为防后宫干政,朕暂不立后。”
“皇上,您这是?”
礼部尚书愈发不能理解,但转念一想,夫人乃是铁家后人,说的难听些,即是前朝余孽。
而秦策推翻的,正是铁应柔父亲的政权,故此,皇上不想立铁氏妻子为后,实乃情有可原。
既然如此,礼部尚书不再强求。
秦策拒不立后,铁应柔并不感到意外,如今这男人大肆屠杀她的亲人,未将刀尖指向她,已是顾念旧情。
铁应柔卧于病榻,整日郁郁寡欢,她怀念曾经皇室血亲的面孔,每每记起,又不忍深思,她无法接受这些人,已经死在丈夫的屠刀之下。
那些后宫女人被军兵玷污,受尽折磨,然后尽皆逃不过一死。
他的哥哥九皇子如今生死未卜,但以秦策的脾气,必定千刀万剐,同样不在人世了。
铁应柔心火蒸郁五脏,一病不起,总算换来那男人一丝同情。
他放下繁重的公事,来至铁应柔的榻前,冷漠的关心。
“你怎么样?”
铁应柔嘴唇煞白,神色十分憔悴,仍故作轻松的回答:“只是腹内疼痛,太医开了药,估摸着几日便大好了。”
“药服下了吗?”
“服下了,你放心。”
“那就好,你好生养病,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且慢!”
铁应柔勉强支起身,呼唤道:“我有话对你说,请你给我一些时间。”
秦策重新挪回步子,然后在一旁的圈椅上撩袍坐定,他以清冷的眼神示意铁应柔说下去。
“我知道你这一路上有多么的不容易,现今天下安定,你也无须再有顾虑,我也安全的将你的儿女送到了你的身边。”
秦策剑眉微微皱起,移至铁应柔面上的眸色充满质疑。
“你想说什么?”
铁应柔忍着病痛,强迫自己跪在床沿,哭求道:“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