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子怀里的婴儿被声音吵醒,张着小嘴哇哇的哭起来。
顾盼子哪里哄过孩子,她完全没有经验,只能学模作样,一边摇晃一边用声音安抚。
待青幽卫侍卫全部退出去,尼姑们才敢走进来。
她们看到顾盼子手忙脚乱的哄孩子,一个年纪大的尼姑,小心翼翼的上前试探:“你这样会把孩子晃晕的,要不你把孩子给我试试。”
顾盼子二话不说,立马将孩子推给老尼,老尼轻柔的接过去,小声的哼着歌,不一会儿,婴儿果然安静了。
老尼打量着顾盼子,关切的问:“出来杀人,不可能带着孩子,这孩子是府上的吧?你们打算对这孩子怎么样呢?”
顾盼子环顾众尼姑,这些女人尽皆以祈求的眼神望着她,令她自惭形秽。
“杀人并非我本心,孩子是无辜的,这件案子与你们无关,你们走吧,带着这孩子的母亲,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出现了。”
尼姑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之后,青幽卫在府上查抄财产,尼姑们则带着母女三人从后山走了。
小女孩拽着母亲的衣角,频频回顾后门的顾盼子,从此记住了这双清澈的眼眸。
所有查抄所得,尽数运回宫中,秦策亲自点了数目,满意的拍了拍董小五的肩膀。
“你们辛苦,那些人跟着你也不容易。”
董小五谄媚的抱拳:“承蒙皇上青睐,辛苦一点算什么,何况,这哪里就辛苦了,这都是臣等应该做的。”
顾盼子瞄着董小五的嘴脸,胃里的食物便要造反。
秦策坐回上座,肩背平阔,稳如泰山,尤其他龙袍加身,愈发的肃穆威严,尽管他俊面含笑,但却似隔着重重山海,感受不到一丝亲和。
秦策钟鸣之音,缓缓而道:“民间有一种说法,养猫不能喂的太饱,否则就不捉老鼠了。”
董小五偷眼瞄向秦策,那对漆黑的狼眸,深邃无底,冷的如同冰窖。
他立时脸色骤变,下跪叩拜:“皇上,一切查抄所得,臣不敢动一文,不信的话,您问顾副使,有她的监督,臣更是清清白白。”
秦策半笑着说:“我可没说你贪了我的银子,何况犒赏手下人,亦是必要的手段,但做事要懂得适可而止。”
董小五惊慌的回道:“皇上,臣等忠心耿耿,绝不敢有私心。”
言毕,董小五侧头对顾盼子挤眉弄眼,请求顾盼子替他说几句好话。
董小五私下抽留银子,自己拿大头,其余分发给手下人,确是事实,顾盼子亲眼得见,但又要守口如瓶,这是好朋友间的义气。
未等顾盼子插话,秦策幽幽开口,语气略带戏谑:“你不用看她,她的事我尚未提。”
秦策再把目光落在顾盼子身上,严正的问道:“顾盼子,我问你,铁金的孙子去哪了?”
似乎因为消瘦,秦策面部轮廓愈发冷硬,五官愈发立体,明明面无表情,却似锋芒毕露,他望过来,便如拿住了人的灵魂,令顾盼子动弹不得。
此去查抄的侍卫皆互有把柄,不会轻易告密,那偷偷放走的一家三口,怎会被秦策知晓内情?
顾盼子撩起袍裙,双膝跪地,回禀说:“回皇上,那孩子不过是几个月大的婴儿,我实在不忍心下手。”
“你领的圣旨上怎么说的?”
秦策的气势咄咄逼人。
顾盼子抱拳重复:“回皇上,铁金凌迟,杀光子孙。”
“那你为何抗旨不遵?那一家三口带着仇恨离开,将来贻害无穷,难道你以为她们会感恩你放了她们?
此外,这事我交到青幽卫,并未差遣你去,你若不忍,何必参与其中?”
顾盼子无话可说,没有回答。
董小五及时挺身,替顾盼子说话。
“皇上,这件事不怨她,是臣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命顾盼子偷偷放人,现在臣知晓了事情的严重,这便派人追击那一家三口,肯定将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