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纸醉金迷的场面,令顾盼子大开眼界。
里面打牌的,投壶的,猜拳的,掷骰子的,男男女女乱成一锅粥。
“顾大人,美食与游戏应有尽有,我应当为你寻一位美女,还是寻一位美男子呢?”
董小五淫笑着向顾盼子挑眉。
顾盼子顿时心领神会,嗔笑着戳起董小五的脑门:“小子,这么快就学坏了,莫要拉我下水哦。”
“既然男女皆不喜,那便欣赏月尾的歌舞吧。”
董小五扬手招呼他的一众朋友,将角落里月尾进贡的美妾送到地中央。
“御赐美人,能歌善舞,大家今日有眼福喽。”
说着,董小五猥琐的拍拍月尾国美人的屁股,吩咐道:“为大家表演一段。”
那姑娘面容清丽,其实与本国人并无二致,尽管冬季严寒,她仍穿着一身轻纱薄裙,身影一动,长裙于灯下星点闪烁,漂亮极了。
她听过董小五的话,便如得到某种不可违抗的命令一般,立时边唱边跳,歌喉动人,舞姿翩翩若仙。
虽唱的是月尾曲子,众人听不懂曲词,但亦随着悠扬的调子,色眯眯的打量月尾美人的腰身。
一曲结束,董小五便开始炫耀他的美人,如同展示一件商品。
那月尾美人点头哈腰,以生硬的汉话回应,一举一动谨小慎微,不敢稍有不敬。
她是附属国送来的贡物,连她的国家都不受大国尊重,何况她是两国交易的产物。
她的家乡失去主权,她怎能得到宗主国男人半分的尊重。
顾盼子望而唏嘘。
临近拂晓,顾盼子才从董小五的家中离开。
酒喝过量,吐了一路。
每吐一次,顾盼子都要赌咒发誓:“我此生若是再喝酒,我就是小狗,春桃,你记得帮我把手剁了。”
“剁剁剁,我帮你剁。”
春桃替顾盼子拍着后背,嘴上敷衍。
“不吐了不吐了,我吐好了,上车。”
春桃扶着顾盼子上马车,车夫驱车继续前行,未走出多远,车内再次大喊:“停车,我想吐,这董小五八成给我喝的是假酒,喝完如此难受。”
折腾一路,春桃好歹是把顾盼子送回了家。
顾盼子睡了一日夜,正月十七日凌晨,她换上官袍,终于肯去上班。
因顾盼子兼任御前侍卫职,故此,她时而在青幽卫当值,心情好时也会到宫里走走。
她是公认全天下最自由的人,甚至比皇帝更自在。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出入皇宫,如同出入自己家大门,她想来即来,想走即走。
连皇帝皆有诸般限制,而不得随意决定去留。
顾盼子虽未得到功臣封赏,却得到了天底下最高等的待遇。
尽管这样,大部分时间,顾盼子是不爱进宫的。
毕竟在青幽卫可以摸鱼,在皇帝身边,她必须得本本分分当差。
而秦策,除了在奉天殿上早朝,便是在后殿谨身殿批改奏折,与大臣议事。
或者像今日这样,在朝堂上骂人。
他指向桌案上堆积成山的折子,语态平淡的诘问:“前朝这些骂我的折子,都是你们的手笔吧?”
群臣垂手,低头,眼睛皆在眉毛下面滴溜溜的转,无一人站出来搭腔。
“弹劾我,诋毁我,要求治我的罪,这里面每一个字我都看过,笔锋锐利,字字珠玑。”
“皇上!”
队伍中有一位勇敢的大臣,抱着笏板挺身而出,施礼说:“皇上,臣必须澄清,在这些弹劾您的折子中,绝对无臣的份,臣可是只字未写。”
“翰林院侍讲,李冠!”
秦策清晰的念出这位大臣的名字。
李冠暗压嘴角,沾沾自喜,为自己曾经的英明决策感叹。
有那么一瞬间,李冠有些蔑视殿下所有大臣,当初为了争名,一个个写奏章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