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了第一次将公事交给别人的爽意,秦策便时常唤大皇子秦与子入殿,代替他批复奏折。
大皇子秦与子赶来,他膘肥体胖,一步三颤,于谨身殿下向秦策行礼。
秦策急不可耐的指向雕龙案,并未流露出半点亲情之感,他眼里唯有对偷懒的无限渴望。
“你来的正好,仔细审阅那些奏折,对奏章进行批复之后,我会检查,过程中有何不懂之处随时问我。”
“是!”
秦与子忐忑的挪向父皇的龙椅,再次坐上了天下之主的位置。
尽管银盘般的面容尽显淡定,但他拿起奏折的小胖手,明显有些哆嗦。
有生以来,父亲难得对他委以重任,秦与子想要好生表现,虽然这次比起上次来,心情已放松许多。
但秦与子依然担心出现差错,而使父亲对他本就不多的期许,一次清零。
他压抑着复杂的心情,偷眼瞧向东暖阁。
父亲正与顾盼子热聊,那位不同凡响的姑娘,打从他出生后就住在将军府。
据母亲说,那是父亲原本要娶的人。
多年以来,父亲初心不改,始终没有动摇对顾盼子的爱。
父亲一面给予顾盼子充分的爱意,同时又给予了母亲充分的尊重,使这段三角关系,和谐而平衡的持续至今。
但自从父亲称帝以后,这个家庭便趋于失衡,父亲不肯立母亲为后,并也不肯立他为太子。
父亲试图把经年歪斜的小树扶正,于是他和他母亲便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蓦地,秦与子产生出一种失去父亲,独剩孤儿寡母的失落感。
更可怕的是,这并非虚无缥缈的幻想,这即将成为铁铮铮的事实。
父亲先降妻为妃,拒不立后,使自己恢复了独身,接下来便要计划迎娶新的妻子了。
看那二人浓情蜜意的样子,顾盼子一入后宫,必为皇后。
幸好顾盼子不生,否则秦与子这位嫡长子,一夜之间便会成为妃生庶子,地位一落千丈。
思绪乱飘间,秦策从东暖阁踱步而来。
秦与子迅速拉回思绪,略显慌张的捧起一个新的奏章。
“看得如何了?”
秦与子重新拿起刚刚的奏折,起身对秦策讲道。
“父皇,儿臣阅过此章,有大臣提议,增设各地学堂,使更多的孩子有书可读,儿臣认为,此乃全民获益,更是为大武朝培养人才,应当施行。”
秦策单手叉腰,手扶桌角,不住的点头。
“这是好事,传承文明,使百姓提高素养,让人人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百花齐放,国家才更有希望。
而且,咱们还要打破禁锢,不仅男子要读书,女子亦要进入学堂,即便不能入朝为官,亦要懂文章学写字。”
秦与子则提出异议:“但恐怕纵有好心,贫民之家,怎肯放女儿出去读书?”
“故此,村中学堂,必须免去束修,十岁以下必须强令读书,唯有这样,女孩子才有机会得到教育。”
“可若免去束修,谁又愿意无偿教书呢?”
秦策双臂撑在桌角,指尖轻敲桌案,沉默片晌,他笃定的回答。
“由各地官衙招募教书先生,分派到所辖各村,月银由朝廷来承担,必须做到一村一学堂,天下学堂,由朝廷来养。有教无类,应使每一个孩子皆有书可读。”
“父皇英明。”
“此事,我交由你督办,尽早完善。”
“儿臣必当尽心。”
言罢,秦与子再拿起另一本奏折,呈给秦策。
“父皇,沿海各地,私自贸易,海盗频繁,甚至屡次遭受鼠寇进犯,如此乱象,儿臣认为,是否严加管制,封锁出海,以免造成损失。”
“管,当然要管。”
秦策于殿下悠闲的漫步。
“此事我想了很久,我认为管理不该是压制,而是开放。不但不能关闭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