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指着顾盼子诫言:“你随我进屋,我有话对你说。”
随后,秦策吩咐董小五:“你将这几个月的点卯簿统统拿来我看。”
董小五马不停蹄,一溜烟跑开。
顾盼子不情不愿的跟在秦策的屁股后头,进到公事堂下。
结果刚一进屋,秦策拉过顾盼子的胳膊,便在她的屁股上狠拍一下。
“大庭广众,你在我面前耍什么无赖?”
顾盼子委屈巴巴的质问:“我只是晚到了一会儿,你为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罚我?”
“我现在不能管你了是吗?你顾副使已经这么威风了吗?连我都不能管你了?”
顾盼子满腹情绪,噘嘴生气。
秦策点着顾盼子的脑门训斥:“若不是你迟到被我当场抓住,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说你几句你不爱听,罚你又拒不执行,你到底想怎样?”
顾盼子傲娇的脾气压不住,又不敢发作,便立在原地,不服不忿的咻咻喘息。
秦策更是憋着一股无从下手的闷火,莫说顾盼子,任何人都有劣性,面对花花世界,面对强权与恭维,迷失初心,狂妄无边。
但别人自掘坟墓无所谓,秦策必须盯紧了顾盼子,不能使她在五光十色的官场中迷失自我,他必须得煞煞她的威风,灭灭她的气焰。
秦策赋予她的荣耀,已经令她在百官的巴结中桀骜不驯,甚至敢对他出言无状,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懂收敛。
秦策指向门外,对顾盼子肃声命令:“你到外面给我站着,没我的允许不准乱动,这般行为不端,做事轻狂,当要仔仔细细的反思。”
话音刚落,顾盼子二话不说,扭身便踱出房门,然后一个人站在阳光下,胸口因怨愤而剧烈起伏。
董小五带着人抱着近几个月的点卯簿,摆到了公事堂下的桌案,随后几名当班官员在秦策面前站成一排,听候发落。
秦策随手拿起几本点卯簿翻看,口中奚落:“这东西很难找吗?估计去集市上现买也回来了。”
董小五讪笑着回答:“回皇上,堆积的太多,确实耽搁的有点久。”
“堆积这么久,这墨迹,月初的那一页,到月末还未干吗?”
秦策以指腹擦着纸页上的名字,话音松散,却逼得董小五喘不过气。
“回皇上,兴许是案牍库有点潮,这几日总是飘雨,容易返潮。”
秦策一声冷笑,将书册翻转过来递向董小五:“墨迹不同,字体也不一样?你的名字有这么多写法吗?”
董小五汗如雨下,他紧着用袖子擦了擦。
之所以耽搁这么久,都是他们刚刚在案牍库临时抱佛脚,将空缺的名字补上去,结果皇帝一眼便识破了。
董小五忐忑的说:“回皇上,有的时候懒得写,便叫手下人代写,但人肯定在职,绝无欺瞒。”
秦策听后,立时卷起点卯簿,用力的拍向董小五的脸。
“一个谎话接着一个谎话,你们就是这么应付我的!”
董小五任打任骂,抱着手,一动不敢动,一声不敢吭。
龙颜大怒,连顾盼子都被丢到外面罚站,董小五还能抱什么希望呢?
秦策手中的书筒,挨次抽向面前站成一排的主官。
“从上到下,阳奉阴违,作风懒散,卯初点名,辰时人还未到全,午时混一顿饱饭,未时打打牌,申时又可以回家喝酒了,你们来做什么,养老吗?”
众人齐刷刷的低头,无一人敢搭腔。
秦策命令董小五:“叫所有人到堂前集合。”
“是!”
董小五半秒都不敢耽搁,撒腿便跑出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