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鬼风,吹熄了屋内唯一一盏烛火。
仇福精神一振,并未起来重新点燃烛火,仍然是呆坐着,坐在密压压的黑暗中。
仿佛是在等待什么,第六感控制他坐在原地等待,仇福站不起来,精神重的宛如一座大山,死死的压着他的肩膀。
这感觉不妙,仇福的心跳越发强烈,可身体却似被封印了一般,无法动弹。
突然,一道明亮幽蓝的月光,从头顶射下来,四四方方的笼罩在仇福的周身。
仇福再想逃开,已是来不及了,一道黑影轻飘飘的落下来,如同一片叶子,一根羽毛,落在了仇福身后的圆桌上。
随即,那冰凉的刀刃,以极快的速度绕过仇福的喉口。
仇福惊惧,及时制止:“且慢,是你来了吗?顾盼子?”
那刀刃果然顿住了,仇福的背后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却没有任何回音。
仇福微微低头,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冷白的五指握着的北蛮短刀,那是顾盼子独有的佩刀。
“是你,这是你的佩刀。”
仇福微微的一笑,安然的说:“对你来说,杀我很简单,但老朋友啊,我快要死了,给我最后一点时间,听我说几句话,濒死之人说的话,句句皆是良言。
即便你察觉不对,亦可立即杀我,然后全身而退。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就像你能在我严密的布控下,依然摸到了我的卧房。”
身后之人保持着沉默,刀刃却也没有继续割向仇福的脖子。
“你清楚,尽管外面有我的人在巡逻,我也没机会喊人,你的刀比他们更快,故此,我既不会反抗,也不会故意拖延时间,只是想同你聊聊,因为我一死,无人会告诉你这些话,这也关系到你的命运。”
多么熟悉的套路,顾盼子回想起她初入军营,犯了大错,在秦策即将要处死她那一刻,她也是利用道破别人命运这一招,保住了自己的脑袋。
仇福感慨道:“初次在施太医的家中与你碰面,我都不曾想到你是女人,你的一举一动,哪像个女人啊,哪有女人能受得住军营里的苦,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我们的友谊因为一只猎鹰,变得愈加紧密,从此猎鹰,有了两个主人。
我们几年不见,却时常的书信联系,仿佛你就在身边,我们都是那么忠心的为秦策办事。
为了让秦策当皇帝耗尽心血,不遗余力,可最终能换来什么呢?顾盼子,你想过没有?”
影子人依旧一言不发,屋内短暂的沉寂之后,仇福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继续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其实,我也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你如今杀了我,我的命运也将会是你的命运,我的下场也将会是你的下场。
你杀人的手段太强了,有句话叫功高盖主,另有句话叫良弓走狗,顾盼子你二者皆占。
你明知皇帝为何要杀我,因为我知道他杀了文顺帝,但这个秘密,你也知道,皇帝容不得握有他把柄的人活着,又凭什么让你活着呢?
不要说你们的关系不一般,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昔日的感情,皆会被欲望冲淡。
人在权力面前,都是会变的,感情是最不可靠的关系,他还是当年那个将军吗?心怀仁义的将军?
他变了,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
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利用,怎么会对别人产生真感情呢?
如若你不信我说的话,就等着瞧吧,只要我一死,下一个就是你,把你捧得越高,才好在摔死你时,一击致命。
我劝你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
不如咱们两个合作,我早有后手,只要我死的消息传出去,秦策杀害文顺帝的密文,便会尽人皆知,我若覆灭了秦策的势力,你也能活。
良禽择木而栖,顾盼子,你已经在秦策的死亡名单上了,还不醒悟吗?”
仇福自信的朗声而笑,本以为这一番话,会令顾盼子动心,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