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固大方的引领众人参观甘露殿,对每一处细节津津乐道。
顾盼子抚摸着这些嵌金的摆设,当真是真金白银装饰在图案里,若偷偷抠下一粒,足够贫民几年花销。
身旁的董小五悄悄撇嘴,对顾盼子小声耳语:“据说王爷家茅房的厕桶皆是白瓷做的,下有孔道,用过可冲水,比你家脸盆都干净。”
“喔!”
顾盼子好似诈尸一般,一蹦老高,她五官皆张,将内心的震惊溢于言表。
冲水马桶?这又是一个老祖宗的发明。
顾盼子迫不及待的拉住董小五的手:“走,咱俩上趟茅房。”
“等等,等等。”
董小五脚步迟疑:“我说的茅房肯定是王爷和王妃所用,这府上的家丁仆人怎配,其他人用的还是普通茅房。”
“那咱们借王爷茅房一用。”
“你可算了吧,王爷虽敬你,毕竟身份悬殊,咱们可不能僭越。”
顾盼子挠挠鼻尖,不肯罢休:“回去,我也弄一个冲水马桶,我好久未坐过白瓷坐便了。”
董小五硕大的铜铃眼充满鄙夷:“说的好像你坐过一样,而且,不说那茅房花费几何,那得需要专人打扫,专人伺候,你享受得起吗?”
未等顾盼子回答,秦永固过来邀请顾盼子入席。
顾盼子与董小五依次落座,香纱掩映,歌舞入场。
顾盼子侧头向董小五打听:“春桃那丫头怎么样了?”
“春桃?”
董小五怔然片刻,才恍然记起来:“哦,她呀,进了雷狱还能怎样,你跟她关系好吗?”
“主仆情义还是有的。”
“你们若是果真关系好,我劝你还是别打听了。”
董小五如此说,顾盼子便知春桃在雷狱的日子,必定生不如死。
“我不问旁的,我只问她现在是生是死?”
“早死了。”
董小五轻飘飘的回了一句,然后他手持酒杯,向顾盼子示意:“但你不用难受,她死了比活着舒服。”
顾盼子与董小五对饮一杯,内心唏嘘不已。
席至过半,歌舞换了几轮。
秦永固醉醺醺的端着酒杯,敬向顾盼子,顾盼子起身举杯共饮。
一杯酒下肚,秦永固却不肯走,他高挑的身材,靠到顾盼子的餐桌旁,醉眼迷离的注视着她,话音囫囵。
“顾大人,我敬爱的家人,我从小受您教习,与您亲近,相比起我大哥,您一定是更爱我的。”
一句话,令顾盼子诚惶诚恐,她早已咽下的酒,突然反刍回来,呛的她连咳数声。
秦永固紧张的为顾盼子敲敲后背,不停的念叨:“您可不能呛坏了身子,否则,我父皇非杀了我不可。”
顾盼子无力的摆手。
见顾盼子恢复过来,秦永固又道:“您跟我说句实话,我真的不比我大哥优秀吗?太子之位,本王难道当不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