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指腹,轻轻的为顾盼子拭去。
“起来,回家吧。”
“谢皇上隆恩。”
顾盼子娇音道谢,然后提着袍裙站起来,跪了一下午的膝盖麻痛难耐,她以掌心揉了揉,才得以缓解。
随后,她两个袖口交替擦去满脸的泪痕,这才向秦策叠手拜退。
临出门前,秦策忽又叮嘱道:“这几日你若无事,替我去巡视雷狱,里面若有不法,及时向我回禀。”
“是,我知道了。”
顾盼子再次鞠躬,后退三步,扭身离开了大殿。
内侍入殿后,将地上的金盒呈到秦策面前。
秦策盯了半日,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终于命内侍抱着金盒,移驾东宫。
太子寝宫,由贤妃铁应柔领队,所有宫内人于院中列队迎接。
上次一见秦策便惊叫的小女孩铁应惠,明显受过告诫,她立在铁应柔身侧,努力克制着尖叫的冲动,但福身参拜的身体,仍不能自控的颤抖,传达着渗透进骨头里的恐惧。
拜过之后,她抿紧嘴巴,鼓着眼睛,盯着皇帝的足前之地,宛如泥塑木雕。
越是如此越是引起秦策审视的目光。
铁应柔担忧她拼命保下来的妹妹,再一次影响到秦策的心情,而被送回大牢。
她抬手捏住铁应惠的肩膀,希望她镇定下来。
秦策才收回仿佛是看着一只被捡回家的流浪狗的眼神,然后大步迈进秦与子的卧房。
铁应柔快步跟上去解释:“皇上,老大病了,不能起身迎驾,望皇上见谅。”
秦策走到一半,收住了脚,他望了望病榻上的秦与子,扭身问铁应柔:“他又得了什么病?”
“偶感风寒,太医说服药几日,自会大好。”
秦与子听到父亲的声音,立时支起肥躯,挣扎着要坐起来,太子妃张若兰一脸担忧的搀扶。
“父皇,儿臣失礼了。”
“你病的倒是相当及时,简直是恰到好处。”
秦策的怒声伴着些许讽意。
秦与子忙答:“儿臣从小身子骨弱,尤其冷热交替更易发病,儿臣只恨自己不争气,不能时刻为父皇分忧。”
隔着里间的纱帘,秦策站在外头,压抑不住怒火。
“若真想为我分忧,作为储君,你就该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莫与你弟弟争来争去,甚至牵涉顾盼子入局,若你再搅的朝中不安,我必严惩不贷。”
“儿臣不敢。”
秦与子情志激动,开始猛烈的咳嗽。
秦策无视病中的儿子,他疾言厉色告诫再三,滔天怒意难止。
最后在铁应柔的极力拉劝下,才勉强收住脾气。
秦策被铁应柔半推半搡,好歹送出东宫。
“儿臣,咳咳,恭送,咳咳,父皇,咳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