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次与哥哥见面,最终皆会不欢而散,兄妹二人的思想早已经分道扬镳,见面不过是徒增烦恼。
铁应柔出府,由内侍搀扶登上后妃车驾,感受着马车的微微摇晃,她独自哀伤。
不久之后,宫外传来消息,铁星辉已在府中悬梁自尽。
铁应柔本就身子虚,得知这件噩耗,即时翻眼晕厥,此后更是一病不起。
秦策出于人道,按王爷礼制,将铁星辉葬于铁家祖陵。
总归是近亲,他特派儿子秦永固前去为舅舅送葬。
“我要去看看。”
苏醒后的铁应柔挣扎着想下床,侍女们苦劝:“娘娘,您身体欠佳,不能如此折腾。”
“可我不去送他,就无人能去送他了。”
铁应柔悲切的呼喊。
女官则说:“皇上已经安排兴盛王送葬,请娘娘莫要再挂怀。”
铁应柔长叹一声,仰倒在床上,眼泪顺着苍黄的颊面,止不住的往下流。
得知贤妃病重,秦策特地前往福寿宫看望。
太医赵登儒立于外堂禀报:“皇上,贤妃本就体弱,再因情志上深受打击,故此病情加重。
贤妃病在胞宫,时常伴有食欲不振,虚弱,无力等症,又因气血两亏,致使经血少而频发,出现心慌,头晕,四肢酸痛,小腹胀痛等症。
在用药上,臣等采取补气养血,滋补肝肾,外加针刺,以及敷贴等方式,为贤妃诊治。”
秦策落眼于病榻,忧声问:“为何贤妃的病久治不愈?”
赵登儒镇定的回答:“皇上,娘娘病灶已深,所以缠绵难愈。”
“为何她总是服药,依然使病情更重?”
“皇上,娘娘早年便落下病根,用药已然缓解大半,但终究是难以彻底。”
“她的病,似乎甚于以往任何时候,她能否再有好转?”
“皇上,娘娘的病向来时好时坏,用药皆是缓和,娘娘仁厚,自有造化。”
秦策愁肠百结,失落的挥挥手:“务必尽心,你先回去吧。”
“皇上,这是臣的本分,微臣告退。”
秦策深皱的眉宇间锁着愁闷,他凝望人影消瘦的铁应柔,念起她守家育儿之功,念她的温婉与贤惠。
他不认为让铁应柔安稳的活在后宫,对他有什么妨碍,她可以过她的生活,而他亦可以养她至年老寿终。
甚至她的存在,亦不会打扰他与顾盼子成婚与相爱。
秦策看待她如亲人,他并不希望看到亲人离世,亦或,他可以一纸和离书,让铁应柔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
如若她想,秦策绝不强留。去留之间,秦策定会选择尊重。
因此,他宁愿她换一种生活方式,也绝不期盼她死。
好好活着吧,就当是为了自己。
贤妃久病卧床,但有宫人谨慎照顾,秦策尚算放心。
择日,他惦记着修书的进度,亲自到文渊阁视察公务。
阁臣卓进停下手头之事,由他负责接待皇帝参观整个修书场地。
偌大的文渊阁内,千百名誊录人员排排列列,整齐划一,尽皆闷着头,一丝不苟的写字。
这些人见到皇帝来了,全都齐刷刷的起身施礼,然后按捺着见到一国之主的激动心情,聆听皇帝讲话。
秦策展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叮咛道:“天气渐凉,你们要注意保暖,缺什么少什么,尽管提出来,朕都会满足你们,饮食上是否合胃口,可还吃得饱?”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随意出声作答,于是便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卓进。
卓进则说:“圣上贤明,向来体恤臣民,你们尽管有什么说什么,知无不言。”
这才有离得最近的人回答:“回皇上的话,我们吃得好,也吃得饱,感谢皇上惦念。”
秦策又问:“你们在崇礼坊住得可还习惯?”
有人回答:“回皇上,很习惯,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