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死死的瞪视顾盼子许久,才颤抖着身子坐下来。
她用手中的帕子扫去脸上的泪,哽咽着说:“我便跟你明说,即便我把家当卖光,也凑不出这一千两黄金,你不要小狸猫,我只能将她卖给别人,有多少老板都想帮她赎身。”
顾盼子端起茶壶为霍夫人倒茶,并谆谆善诱:“霍夫人不妨想清楚,穷人想用一千两黄金买一个戏子,但他们没钱。富商倒是有钱,但他们都很精明,不过是以赎身为诱饵,骗些真心而已,没有人会真用一千两黄金,为一个不洁的戏子赎身。此道理,霍夫人应当心知肚明。”
“我完全可以将她低价转卖。”
“随你,无论你是将她卖了一千两还是一文钱,我的画都会以一千两黄金的价格等你回来买。”
霍夫人愤然起身,果断的向外走,可走到门口却又不甘心,她踌躇半日,转头看向顾盼子,满眼的哀求:“我用小狸猫的卖身契,同你换一幅画,可以吗?”
顾盼子克制着喜悦,冷声说:“将人和卖身契带来,过期不候。”
霍夫人以飞快的步子出了万象居,一边走,眼泪一边止不住的流,未曾想,霍家戏班不过几年风光,竟遭人算计,差点倾家荡产。
小狸猫转手,以后戏班子的生意,定会一落千丈。
霍夫人走后,顾盼子以折扇掩口,依然压不住翘起的嘴角,继而,她笑出声来,独自在地中央手舞足蹈,欢快的期待着她与小狸猫友谊地久天长。
翌日,顾盼子与霍夫人在万象居签定交换契约,为了赎出小狸猫,顾盼子提笔在纸上画了一幅水墨惊叹号,然后举起印章,将她长长的笔名盖了上去。
霍夫人惊掉下巴:“仅这一竖一点,寥寥两笔,竟换走我一个名伶?”
顾盼子桀骜的说:“但这一幅画,能换你丈夫出大牢,否则以他身上的人命案,不仅终身监禁,还要在雷狱里面受尽酷刑。”
霍夫人十分窝火,可叹官场漆黑,她这等小人物怎能奈何!
当日,顾盼子如愿的牵着小狸猫的手回家。
“从此你小狸猫,便是自由之身,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陪着你。”
小狸猫抱拳鞠躬,感激的说:“盼子姐姐为我的事煞费苦心,我感激不尽,更不知如何报答。”
“无需报答,你的陪伴即是报答。况且,我并未付出什么,不过是用一幅画,便将你换回来了。”
小狸猫咬着嘴唇,羞涩的一笑。
午门大开,秦策身穿金铠重甲,披着朱红的斗篷,胯下是高头战马,形象威武霸气。
他行至奉天门前下马,长长的随行队伍,如龙腾虎跃,在奉天殿前散开。
秦策穿越奉天殿,于华盖殿下卸去盔甲,换上一身大红的常服,然后步入谨身殿。
太子秦与子早早迎候在殿内,等待父亲回来检查公务。
由于年底要御驾亲征达旦族,秦策时常下军营亲自训兵,检阅军队。
于是监国的任务便移交到太子秦与子的手上。
他疲惫的坐回属于他的龙椅,随意的拿起一本奏折,沉声命令:“将你批改过的奏折统统拿来。”
秦与子连忙上前,将批完的奏章捧到父亲面前。
秦策剑眉深锁,严肃的逐一翻看,忽然他将一本折子摔到桌案上,怒问秦与子:“有人弹劾卓进曾为了你,与兴盛王暗争?”
“父皇,并没有那回事。”秦与子立马撩袍下跪。
“此事你不调查,直接否定,难道不是因为心虚吗?”
“父皇,卓进如何儿臣并不了解,但儿臣心境澄明,并无半点私心。”
“这些年,弹劾卓进的折子数不胜数,他暗中掺和你们兄弟俩的事,已是事实,身为臣子,不专心做分内之事,却一直都在动歪心思,实在可恨。即日起,将卓进从广西布政司调到安南布政司,督饷化州。”
“父皇英明。”
秦与子将双手举得高高的,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