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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腊月初十?”
“你过糊涂了?我还以为你记得。”
小七打开食盒,端出一碗尚有余温的长寿面:“我还煮了鸡蛋,你一定要全部吃完。”
顾盼子惊喜的挪过面碗,狼吞虎咽的吸溜面条。
“不错,味道不错,希望明年我还能吃到你做的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七忽地心里一痛,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急忙转身将铺好的被褥,再度打扫平整。
“难得宫里并未遣散你们,否则我的家宅现今已然空荡荡了。”
“是的,宫内照常为我们开月银,而且每月还是会拨银养护庭院。”
顾盼子心犯嘀咕,若是秦策气她,不惜判她死罪,可女官月月禀报账目,他绝对不会忘记,为何他还坚持自掏腰包养着顾宅?
“他们有帮你翻案吗?”小七开口问。
“这个嘛,董小五说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
“请一定要尽快吧,莫要再耽搁下去了。”
数日后,董小五抽空前来关心顾盼子的生活,他掸掸身上的雪,问道:“怎么样?屋里的炭火可还够用?”
顾盼子情绪低落:“屋子里倒是不冷,但心里冷。”
“心里冷什么?”
“你何时找人帮我翻案?虽住在这里从不缺吃少穿,但毕竟不是自己家。”
“莫急,我都记着呢,从前担心皇上正在气头上不好去说,近期各国使者朝贡,皇上心情大好,我一定能寻到合适机会为你请命。”
怎知次日,这大好的机会便送到董小五的手上。
秦策带着女儿秦永安出宫游玩,来到特建的兽房。
作为近人,董小五陪同到场。
借着这个契机,董小五巧妙的问出一个问题:“皇上,山羊在笼子里就会很听话,猛兽为何却不能安分的待在笼子里,反而冲撞、咆哮,试图逃跑?”
秦策以铁叉向笼内送去血淋淋的鲜肉,初时老虎不吃,这凶兽呲牙咧嘴,威胁着笼外的人。
秦策幽声回答:“习性不同,山羊低下头即有草吃,老虎却要追逐觅食,老虎大部分时间都要饿着肚子,猛兽要保持野性才能生存。”
“微臣愚见,既然有野性的动物关不住,那将它关起来是很痛苦的事吧?例如有志向的人,若被打压天性,她也一定很痛苦吧?”
听出董小五话里有话,秦策不禁反问:“你说的她,是指谁啊?”
董小五抱拳鞠躬,诚恳的说:“皇上,微臣不该打扰您的雅兴,臣只是见到这笼中之兽,忽发感慨,请皇上见谅。”
“有话就直说。”
秦策察觉到女儿畏惧老虎,于是带着她转向其他兽笼。
董小五步步紧随,委婉的说:“皇上,有些话不该臣说,但臣实在不忍心,毕竟都是北宁神武营一路并肩作战的老友,那件案子乃是她一时犯糊涂,她在狱中吃苦受罪,精神受挫,已经深深的意识到错处,她有悔改之心,还望皇上从轻发落。”
秦策披着兽毛领的裘皮斗篷,龙威凛然,信步闲游,他淡声反问:“你不说名字,朕怎么知道你在讲谁?”
“臣说的是顾盼子!”
董小五立马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