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时候还会作呕,现在连血腥味都能面不改色地吞咽下去。
基因锁强化过的听觉捕捉到巷子里老鼠啃食垃圾的响动,让他想起审讯德瑞时骨髓被搅动的咯吱声。胃袋突然痉挛着上涌酸水,他弯腰干呕,却只吐出几口带着威士忌味的唾沫。
我他妈到底变成什么了......
路灯忽明忽暗的光斑里,浮现出那些女人空洞的眼睛。她们蜡像般僵硬的肢体和血帮成员癫狂的笑声在颅骨内形成诡异的二重奏。最令他恐惧的是,当黑人被折磨时,自己血管里奔涌的竟然是快意。
穿越前的记忆像褪色老照片般模糊。同事抱怨KpI时的苦脸,早餐摊冒着热气的豆浆,甚至那个总在电梯里遇到的穿米色风衣的姑娘——这些平凡得令人心安的碎片,正在被血与火的现实碾成齑粉。
李昂摸出从德瑞身上顺来的蓝天使,淡蓝针剂在掌心滚动。只需要一针,就能让那些纠缠不休的噩梦暂时远离。他的拇指已经抵在针剂边缘,却突然听见垃圾箱后传来小猫的呜咽。
那是一只瘸腿的玳瑁猫,正警惕地注视着他手里的针剂。
看什么看。
他下意识收起违禁品,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吃惊,
这东西比你命都贵。
野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巷尾,留下几滴暗红的血迹。李昂望着它消失的方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往前是沉溺于杀戮快感的深渊,回头却早已没有路。
算了。
他踢飞脚边的空罐头,金属撞击声在巷道里撞出凄厉的回响,
累了,毁灭吧。
最后的音节消散在夜风中时,个人终端突然震动。安娜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背景是那个活泼开朗,又坚韧不拔的德州女孩笑脸。
李昂盯着视频通讯足足十秒,终于确认连接。当那个总是活力过剩的声音穿透耳膜时,他心里想着,
“我是不是该谈一场恋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