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无声。那几位刚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宗主,脸“唰”地一下白了,跟涂了面粉似的,腿肚子直打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连忙收起礼物,对着小院方向连连作揖:“沈前辈恕罪!晚辈一时失言,打扰您清修了!”说完,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撒腿就跑,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小路尽头,那速度,比御剑飞行还快。
彩衣扑棱着翅膀飞到篱笆上,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笑得嘎嘎直乐:“哈哈哈!怂货!刚才不是挺横的吗?被阿墨一声吼就吓破胆了!”
沈青崖看着那几株蔫掉的稻苗,摇了摇头,倒也没真生气,就是觉得这些人太能折腾,实在麻烦。他转身回屋,翻出一块普通木板和炭笔,琢磨着得整个“告示牌”,不然以后还得被打扰。
彩衣凑过来,好奇地看着他写字:“你要写啥?要不要我帮你写‘擅闯者啄瞎眼睛’?保证没人敢来!”
沈青崖没理它,低头写下几行字,字迹算不上龙飞凤舞,却透着一股“别来烦我”的平和:
“院内育植,不喜喧嚣。
诸君厚意,心领即可。
若有余暇,多种良稻,惠泽凡人,胜赠千金。
——灵植夫沈青崖”
写完,他把木板挂在篱笆门最显眼的地方,跟挂了块“免打扰”牌子似的。彩衣凑上去念了一遍,撇了撇嘴:“写这么客气干嘛?直接写‘不许吵,否则喂阿墨吃磨牙棒’多管用!”
阿墨仿佛听懂了,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木板,觉得这个决定非常英明——毕竟没人吵,它才能安心睡觉、等投喂。
挂出木牌后,小院外果然清静了不少。虽然还有人远远站着“朝圣”,或者悄悄放下礼物就跑,但再也没人敢大声喧哗。那些送来的礼物,沈青崖依旧挑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就堆在角落,久而久之,居然堆成了一小堆,阿墨还在里面扒拉着找过“新玩具”。
日子,又回到了最初的平淡。没有外界的喧嚣,没有虚无的荣耀,只有泥土的芬芳、灵植生长的细微声响、茶水的微涩,还有阿墨吃饱后满足的鼾声,偶尔夹杂着彩衣偷吃灵谷被抓包的尖叫。
沈青崖蹲在试验田边,看着刚种下的新稻苗,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彩衣落在他肩头,啄了一颗灵谷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其实这样也挺好,没人吵,有吃有喝,还能看你种庄稼。”
阿墨也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黑豆眼里满是满足——管他什么救世主,只要能天天吃到米糕,能安安静静晒背,这样的日子就再好不过了。
沈青崖笑了笑,拿起水壶给稻苗浇水。
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啊。平淡,真实,自在,还有身边这两个吵吵闹闹却又无比贴心的小家伙,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