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不算快,但每一步都很稳,巨大的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可靠,背甲上散发出的淡淡暖意,驱散了些许周遭的寒凉。
沈青崖脚步不停,怀里的孩子浑身冰凉,那股寒意透过粗布衣裳,传到他的身上,让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低头看着怀中小小的侧脸,孩子的睫毛很长,此刻却毫无生气地垂着,小脸瘦得只剩下巴掌大,颧骨微微凸起,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脆弱。
心头五味杂陈,沈青崖轻轻叹了口气。前世的他,连恋爱都没来得及谈,更别说为人父了,如今穿越而来,身边是会说话的鹦鹉和玄龟,怀里还揣着个命悬一线的小丫头,竟要当起便宜爹,命运真是半点不由人。
“别怕,”他低头,声音放得极柔,仿佛怕惊扰了怀中的小生命,“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我一定会救活你。”
木屋离稻田不算太远,一刻钟后,沈青崖便抱着孩子回到了屋里。此时,彩衣已经将火生了起来,灶台上的铁锅冒着袅袅热气,水已经烧得翻滚,滋滋作响。见沈青崖回来,彩衣立刻叼着竹篮里的止血草飞了过来,篮子里还放着几块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先生,热水烧好了,止血草和布条也拿来了!”
阿墨也慢悠悠挪进了屋,径直走到土炕边,将巨大的背甲紧紧贴在炕席上。很快,一股温和的暖意便从炕席蔓延开来,驱散了屋里的寒气。他瓮声瓮气地说:“先生,炕暖好了,棉絮也垫上了。”
沈青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暖烘烘的炕席上,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时那个沉稳寡言的先生。他先找来一块干净的软布,蘸了温热的水,轻轻擦拭孩子脸上的泥污,露出一张虽显蜡黄却精致的小脸,眉眼弯弯,看得出来,若是养得好,定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彩衣落在炕边的矮凳上,叼着捣碎的止血草递过来,嘴里还不停念叨:“先生,轻点轻点,别弄疼小娃娃了。”
阿墨则守在炕边,巨大的脑袋微微低下,粗短的前肢时不时轻轻碰碰孩子的小脚,传递着持续的暖意,目光里满是少见的温柔。
沈青崖接过止血草,小心翼翼地敷在孩子额头的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条轻轻缠好。他又找来一件自己改小的旧棉褂,慢慢给孩子穿上,动作细致入微。做完这一切,他坐在炕边,看着孩子渐渐回暖的小脸,听着她比之前平稳了些许的呼吸,心里那份沉甸甸的焦虑,终于稍稍缓解。
彩衣扑棱着翅膀落在他的肩头,小声问:“先生,这小娃娃能活过来吧?”
“会的。”沈青崖点头,语气坚定,“她很坚强,我们也会好好照顾她。”
他看着炕上熟睡的孩子,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关切的彩衣和阿墨,心里默默叹气:罢了,便宜爹就便宜爹。前世活得太累太孤独,如今身边有这俩靠谱的“帮手”,还有这么一个突然闯入的小生命,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