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蘅芜苑。
宝钗不曾做太多打扮,静静坐在桌旁,眉头紧蹙。
她认为那日定是鬼迷了心窍,竟用那样羞人的法子侍奉了次林珂,现在想来都后悔不已。
怎就这般不自重呢?不知会不会降低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
唉,下次再见到他时,又该如何相处呢?
想到这里,宝钗不由得摸向了自己身前。
“看他样子还挺受用的,真就那样舒服?”宝姐姐脸愈发红了,“呸呸呸,断不可再想这些。”
有心断绝不可明说的幻想,无奈越这般想,那场景反而越发清晰起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又从领口处拿出金锁来把玩。虽是早看过无数次的物件儿,现在又有了不同的意义。
“‘金玉良缘’,是哪个金、哪块玉呢?”
宝钗其实对薛姨妈拿一个话术促两门姻缘的是有些抵触,总觉得有种将她货卖两家的奇怪感。
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词倒也确实合适。她如何不想能得一份金玉良缘呢?
正无限遐思间,眼角余光忽而瞥见帘外一颗小脑袋。
原来莺儿知道自己不仅没办好薛姨妈的任务,还勾起了林珂的兴趣,使得他奇袭蘅芜苑。自觉犯了大错,不敢轻易见宝钗。
她又不敢太早回去,想着等宝钗气消再去求饶,便在园子里散步,却正巧碰见因着同样理由而在外面游荡的香菱。
和香菱交流一番后,确信自己闯了大祸,更不敢回去了。
一直等到天色渐晚,约摸着林珂怎么也该回去了,这才偷偷摸摸回去。
而宝钗伺候完林珂后浑身酥软,正是需要莺儿的时候却不见她,只能让文杏服侍着沐浴。
莺儿和香菱做贼心虚地回来后,宝钗已沉沉睡去了。
两人一计较,便叫来文杏,装模作样地将值夜权利交给她。
可怜小丫头被二人骗得团团转,真当是两个姐姐大发善心给她晋升的机会,欢天喜地地进去值夜了。
莺儿和香菱两个则去了偏屋,商议了半宿都没个好法子,只好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于是便有了如今这一幕。
莺儿偷眼看去,见宝钗沉思着什么,看着很平静的样子。便回头与香菱说:“姑娘许是不放在心上了,咱们正好进去求她。姑娘心软,肯定会放过咱们的。”
香菱点点头,莺儿是自小陪宝钗长大的情分,她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于是两人自投罗网,被宝钗好一通责备。
“姑娘,我再也不敢了。”莺儿心里将林珂埋怨了无数遍,心道这珂大爷究竟是做了多过分的事情,能让姑娘生气成这样,她都是头一回见呢!
“应该......不会吧?”莺儿偷偷抬头看宝钗,想验证下自己的观点,却正与宝钗目光相撞。
素来温柔的水杏眼此刻却含了不少威势,让莺儿唬了一跳。
“我还说他怎突然过来了呢,原来是你去招惹的他。”
宝钗的语气活像是在问“就是你把鬼子引到这里的”,只可惜林珂不在这里,不然定是要不合时宜的笑出来。
莺儿不安地低下头,也不知姑娘会怎样教训自己。
却听宝钗叹了口气,“起来吧,你也并非有那个心思,以后须得注意着。”
莺儿闻言忙爬起来到宝钗近前表忠心,心道姑娘果然待自己最好啦。
香菱动了动耳朵,也想凑过来——宝钗并未教训她,毕竟如今香菱已非丫鬟身。
可她才到跟前,就见宝钗板着脸转过来:“香菱,你是珂兄弟的房里人,我本没那个权利教训你的。可眼下却不能再纵着你,便是越俎代庖也得让你长个记性。”
香菱脸色一垮,垂头丧气道:“是我不好,宝姑娘训我也是应该的,并非越俎代庖。”
宝钗不欲与她计较哪个词用得不对,径直道:“珂兄弟和林丫头见过你受苦的日子,和你相处最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