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私下里一对一,不拘是薛宝钗还是薛宝琴,都有可能在软磨硬泡下让林珂动动手脚。
然而这时候聚在一处,反倒相互掣肘起来,个个都老实本分。
林珂也没有欺负两人的意思,和两人说了会儿话,便打算回去了。
“昨儿就和二姐姐约好了,这会儿就要去缀锦楼。”林珂笑道,“宝姐姐好好休息,琴儿莫要烦你姐姐。”
“我又不是小孩子啦,哪里还要三哥哥教?”宝琴听了就不乐意,吐出小舌做了个鬼脸给林珂看。
宝钗也不想让林珂多待,她的思维很是传统,女子月事期间,男人是不好近身的。
但她对林珂的好意也心领了,笑道:“听琴儿说,是约好了打叶子戏?等过些时日,也可来蘅芜苑玩呢。”
又瞪了眼宝琴,“琴儿,替我送送珂兄弟。”
宝琴顿时收了神气,很听话的起身相送。
“看来还得是宝姐姐厉害,不管是琴儿还是云儿,她都能管得住。”林珂一边走一边揶揄道:“换了我可不一样,哪个都觉得我好欺负。”
“嘻嘻,三哥哥就会装可怜!把人家按着欺负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宝琴小声道:“要我说三哥哥就偷着乐吧,换了别人我还不欺负呢!”
确实是实话,薛宝琴在众多长辈眼里都是乖巧懂事、守礼知节的人儿,唯有在亲近的哥哥姊妹面前才是这么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林珂极喜欢她的性子,大概他自己懒散爱静,就格外喜欢活泼的姑娘。
然而又不仅仅如此,对于迎春、妙玉这样或是安静或是高冷的女儿家,他就会生出奇怪的欲望,很想要揭开那层帷幕一探虚实。
仙子落凡尘,从来都是男人喜闻乐道的故事。
宝琴送林珂到门外,临别时还不忘在他耳边低声说:“姐姐的那个扇子机关,我也想要呢。”
随后便轻巧地回了屋内。
林珂只觉香风拂过,萦绕耳畔,久久难以消散。
......
大观园从“曲径通幽处”进门,沿东边平坦宽阔大道走,过了沁芳亭后有一条甬道。从那甬道往北走,就到了玉皇庙。
正如前文中尤氏心中所想,两府之内多数人对佛学道教没有虔诚信仰,因此少有人来这里游逛。
但同样没人完全不敬鬼神。佛教毕竟流传久远,这世道的人多少对天地神佛是有些敬畏的,连黛玉和宝钗偶尔也会说出阿弥陀佛之类的佛语。
因此往往有人遇着难事,还是会向佛祖祈祷,哪怕只是求个心安。
便如这日,鸳鸯就进了园内,径直往庙里去。
昨日她收到从金陵寄来的家书,其内提到鸳鸯母亲染了疾病,似乎颇为严重。
虽然其中还写了在侯爷备下的郎中尽心诊治下已经稳定了病情,让鸳鸯不要太担心,可她如何能忽视?
然而贾母不会放她回金陵,鸳鸯自己又没人脉银钱能帮到家里,只有来这庙里上上香,为她母亲祈祷。
心里乱糟糟的,鸳鸯做事都不如以前妥当了,也想顺便来园子里散散心。
她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何林珂能准备好郎中在金陵侍候着,就好像他早知道自己母亲会生病一样。
鸳鸯当然不会想是不是林珂下的毒,她只是想到了一件小事。
还记得当年林珂初进府里那段时间,有一回和鸳鸯同行,曾对她说:“往后若有麻烦,大可以让他帮忙。”
具体说的是什么,鸳鸯已记不太清了,但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时候因为林珂一见面就向贾母讨要自己,鸳鸯被许多丫鬟拿这事打趣来着,还以为林珂只是说好话哄自己的,并未放在心上。
结果到了现在,他真的帮了自己不小的忙,甚至都没等到自己去求他。
鸳鸯心里很感动,这郎中想来是林珂在金陵时就请来的,直到近日才发挥作用,期间耗费岂不都是无用功?
感动之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