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都轮不到她们去林姑娘面前刷存在感。
反倒是她两个那时候听了贾母的吩咐,没少去潇湘馆给贾宝玉牵红绳来着。本以为林珂没说什么,这事儿便算揭过去了,谁知这晴雯竟然这么记仇。
怕被这位珂大爷身边的大红人惦记上,翡翠忙笑道:“我们平时待在西府就足够了,去了大观园,只怕老太太有事吩咐的时候找不到人呢。这儿可不像侯府,有那多妥贴的人。”
琥珀则笑道:“话说回来还要怪珂大爷呢。我们这儿就属鸳鸯最得用,还被你家侯爷给拐走了,可不就是雪上加霜?”
她想提醒晴雯自己两个和鸳鸯关系很好,哪怕晴雯不喜欢她们,看在鸳鸯的面子上也该收敛收敛。
但晴雯可不是个在乎那么多的,冷哼一声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鸳鸯是个好的,自该去我们府上,留在西府才是要给埋没了,指不定哪一日就被奸人害了呢!”
她本来就莫名的不喜欢王夫人,这么些日子来被林珂耳濡目染,连带着对贾母也颇有微词。
晴雯心想这贾母嘴上说着如何如何喜欢鸳鸯,须臾离不得她,结果到头来只是贾母自己离不得鸳鸯嘛。
要不是自家侯爷贪花好色......慧眼识才,将鸳鸯给挑了过去,都不知道老太婆要耽搁鸳鸯多久呢。
贾母看着老而不死,每日里养尊处优的,许是还有好多年活头,到时候鸳鸯都成老女人了,指望哪个哥儿收了她,还是说要去配了小子?
历数西府上上下下百来号下人,晴雯最欣赏的便是鸳鸯,若连她都要等到年岁大了配小子,那袭人早该配了狗!反正她也像西洋花点子哈巴儿狗。
晴雯来这儿本意是为了嘲弄人,结果这一轮嘲讽下来,反倒是把自己弄红温了。
她嘴痒难耐渴望骂人,转眼却看见玻璃在另一处花栏后面躲着,顿时带着邪笑走过去。
玻璃见她过来,不由得暗自咂舌。她听到晴雯提起之前那事的时候,便已经先一步躲开了。不想躲了这般久,竟然还是被这瘟神给逮着了!
当时贾母的主张便是撮合贾宝玉和林黛玉,在这荣庆堂更是政治正确一般的存在,哪个丫鬟敢说自己不曾为之出过力?
晴雯笑呵呵过来,那张明媚的俏脸在玻璃眼里格外恐怖。
“哟,这不是玻璃么,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晴雯笑眯眯道。
玻璃心想还不是为了躲你,面上却带着友善的笑容:“小丫头办事不尽心,这边有花儿冻死了,老太太看不得这些,我便将它们收拾掉。”
“是该清理干净,人老了确实不想看到娇艳年轻的花儿。”晴雯感慨一番,又道,“老太太的取名倒是有趣,你是玻璃,那边儿还有琥珀和翡翠,之前还有个叫珍珠的,都是很珍贵的珠宝呢。”
玻璃笑着应和一声,却不知道晴雯打着什么主意。
晴雯很快便表明了用意:“不过翡翠也好,琥珀也罢,若是有大匠雕刻,也无愧于宝石之名。只是这玻璃么,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玻璃柳眉倒竖,骂她见风使舵想要蛊惑林姑娘她便忍了,毕竟她是真的这么做了。
但拿她的名字来嘲笑,玻璃就很难忍住了,她这不仅是贾母亲自起的名字,还是一种极为珍惜的宝贝。
玻璃作为一种珍稀的舶来品,在目前的周朝极为少见,只有最顶级的权贵才能消费得起。
就算是原着里还不曾被林珂霍霍过的贾家,也只有王熙凤有这么一道玻璃炕屏,还是她从王家带来的陪嫁。
甚至素来以豪奢闻名的东府都没有,贾蓉面见客人时想用,还得来找凤姐儿借,足以说明这玩意儿的珍贵。
于是玻璃也存了气,冷笑道:“谁不知道侯府极为豪富,珂大爷与宝姑娘珠联璧合,可是得了不少进账。不过饶是如此,也不曾听说侯府有什么玻璃制品,真个儿就名不副实?”
晴雯却一点儿都不恼,反倒乐呵呵地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儿小镜子:“你瞧瞧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