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薛蝌紧锁的眉头忽而舒展:是了,侯爷现在又不缺金银珠宝,所想要的唯有人望而已。
舍了这点儿银钱不会伤筋动骨,反而还会得到民众的拥护,实乃一出妙棋。
但林珂却不这么想,他单纯觉得几个月就足够把人傻钱多的贵族狠狠敲诈一笔了,这玩意儿又不是必需品,并非囤的越多越好。
与其因为卖不出去而为难,倒不如拿去给平民百姓创造些福祉。
“这事儿不能由我出面,二哥你自己想办法,寻个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让他来做这个‘好人’。”林珂顿了顿道,“薛家和我绑定得太深了,你自己也不能牵扯进去。”
薛蝌很是不理解,疑惑道:“为何要如此行事,侯爷难道不养望了么?”
“养望?靠这个怎么养望?”林珂愕然,随后了解了薛蝌什么想法,便同他解释说,“养望养的是在大臣文人之间的名望,这群人多是追求高雅的,我前脚将玻璃高价卖给他们,后脚又说玻璃就是白菜价,他们不咒我死就算心善了,怎么可能敬服我?”
林珂叹了口气:“若是大臣们都保持同样的观点,那自然是民情可畏。但若是这些贵族自个儿都立场鲜明,除非揭竿起义,不然百姓们很难左右朝廷之事啊。”
“原来如此,是我肤浅了。”薛蝌一脸受教。
林珂对朝堂之事的了解虽然比不得那些自小学习此道的大臣,但比起薛蝌来还是强上许多的。
更何况他如今在薛蝌眼里是神圣般的存在,自然先天的带上了敬畏。
“不过这几个月该卖还是得卖的,哪个会嫌弃金银少?”林珂话锋一转,“前些日子锡兰那儿的船回来了吧?就说是满载琉璃而归,先给那些富得流油的贵族卖个爽。等没销路了,稍稍降价没给爱慕虚荣的文人。不过咱们烧的太多,想来最后会剩下不少,这些便运去西洋,给那些红毛鬼也搜刮上一通。”
薛蝌这下高兴了,他本以为贸易获利是为了薛家的振兴,是他的责任来着。结果一阵努力下来,他发觉自己是真的享受这一过程,就怕没生意可做。
眼下大周的对外贸易并不活跃,受此所限薛蝌也不是尽情施为。不过看着林珂对开海贸易并不排斥,薛蝌自然期待他能上位。
林珂看出了薛蝌的想法,笑道:“你就是再想往外跑,眼下我也不可能让你去的。再怎么着也得先成个家、有个后代才行。不然二叔他们不得担心死?琴儿怕是也要怪罪我的。”
薛蝌叹了口气:“也是这么个道理,如今大哥已经成家,父亲母亲肯定会愈发催促我了。”
“那你老老实实成家不就好了?有什么烦恼的?”林珂有些疑惑,这薛蝌别是有了别的癖好吧?
好在薛蝌很是正常,甚至正常的有些超脱时代:“并非不愿意......只是想着,如果我娶回来一位姑娘,等她生下儿子后便丢下她们出海,让她们自个儿守家,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薛蝌还是头一回和别人提起这些心事,不免聊的多了些:“如此薄情,岂不成了白乐天笔下重利轻别离的商人?对于那位姑娘而言,也是不公平的。”
薛家二房的教育极为开明,既不反对孩子随着父母漂泊在外,也不强求他们死读经书、空练女红。
同时却又很是在乎家人,比起贾家时时刻刻都想干掉贾宝玉的贾环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
薛蝌也没办法依样画葫芦,学他老子带家人出海。
一来孩子太小,经不起在外颠簸。二来父母上了年岁,落叶归根的思想愈发深刻,已经不大愿意孩子到海外冒险,更不用说会被当做心肝宝贝疼爱的未来孙子了。
“你这想法倒是古怪得很,这世间多少男子将女人视作物品的,你却是如此深情。”林珂虽然说他古怪,但其实对薛蝌的想法很是赞同。
薛蝌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笑道:“侯爷不就是这样的人物?我也算是学到了侯爷一处品德。”
林珂笑着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