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可怖;还要被剃光毛发,丢到猪圈里。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人竟然还活着?!
晴雯从来就不是很胆大的人,她对人倒是强硬得很,然而一旦听着鬼故事便胆怯得很。
昨晚怕得直哆嗦,将林珂死死抱了一宿。
她虽不觉得林姑娘会这么狠心,无奈世上已有先例的,也不怪她多想。
晴雯担惊受怕这下,便要推开林珂,不能让他如此荒唐。
却见林珂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单纯的躲在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晴雯顿时红了脸儿,心道自己许是真的病了,竟然如此胡思乱想。
不过她不是很喜欢责怪自己的人,很快便将罪过归咎到香菱身上,心想若不是这讨人厌的给自己说什么人彘,她哪儿会如此心神不宁,连屋里都不敢多呆,非要寻理由跟过来找爷?
她便将手搭在林珂身上,这才感觉心里安定不少,不由得有了底气,同自己打气道:“哼,什么人彘,就算成了厉鬼,现在也不敢伤我的!”
“爷说他能将棍子舞得虎虎生风,哪个鬼见了都害怕的,看谁敢来招惹!”
话虽如此,她仍是偷偷诵了几句佛号,心想爷总不好累着了。
这漫天神佛每日里享受着百姓的香火,却依然能放出这么多妖魔鬼怪祸害人间,以至于形成故事吓唬人,他们也该好好负责!
晴雯这才顺着林珂眼光看过去,顿时便吓得瞪大了眼。
只见那栊翠庵外树树红梅开得正艳,白雪高且洁,红梅娇又艳,正是一幅极为美丽的场景。
而其中一位女子身着红装,在皑皑白雪上,在满树梅花里,翩翩起舞,仿若天上景,又是人间色。
若只是如此,晴雯自当只有惊艳之感,又如何会产生惧意?
原来那红色衣装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一身端端正正的嫁衣!
或许是因为戴上不便于舞蹈,那美人未曾带上凤冠,但仅仅是霞帔便足以将人魂儿勾去。
晴雯很容易便想起各种鬼新娘的故事来,但凡是美艳女鬼,几乎都是身着红衣或白裳的,其中又以红衣最让晴雯害怕。
她心想红衣者多是在成亲之时惨遭不幸,于女子而言,世间最大的不幸便是如此了吧?
若是换了自个儿,定然巴不得屠尽天底下的坏人!
可要杀也该杀坏人啊,自己和爷都是大好人,怎么也会撞着鬼呢?
晴雯看了眼天上,虽然不甚热乎,但终究还是挂着太阳的,一朵云彩也无。
......你这女鬼是不是搞错时辰了?
这时那人已然舞罢,出了一身香汗,将里衣浸湿了,贴在她白玉般的身子上。
此时姑娘们都在芦雪庵,能于栊翠庵翩然起舞的,不是妙玉又是何人?
“这衣服还真麻烦......”妙玉一边摸索着帕子,一边嘟囔道,“岫烟不是说他大抵会在这时候到么,这舞都跳完了,再往后的我也没记住,怎么人还未过来?不然我再跳一遍?”
她正想着再留一会儿明日怕是就要病倒了,便听身后一人笑道:“姑娘好兴致,大冬天一个人在雪地里跳舞,便不怕染了风寒么?”
妙玉背对着他,拼尽全力抹除心里的羞涩,可惜还是失败了。
她只有强行摆出张扑克脸,一如往日里一般的清冷,正色道:“贫尼所行,皆是无须在乎他人眼光的。既然做得出来,自然不会担心。”
只可惜妙玉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若仍是从前那件百衲衣,配上这话倒也说得过去。
可如今身上穿的却是大红嫁衣,说出这番话来哪哪儿都不对劲儿。
不远处晴雯更是咬牙切齿,骂道:“原来大白天还真能见着鬼,果然只有面皮最厚的女狐狸精才会白日里出来勾引人!”
只是她虽然骂妙玉厚脸皮,林珂却只觉得妙玉脸皮薄,便吩咐晴雯不许出来,可把晴雯气得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