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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老百姓而言,宁荣街上的荣国府仍是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
但对于知情人士来说,都明白这只不过是贾家落日前的余晖罢了。
从此往后,贾家将不可避免的走上下坡路,而且十分迅速。
贾宝玉坐在马上,忽然生出来一种奇特的感觉。
他只觉得身下不是骏马,而是一叶浮萍,正在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飘荡。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可眼睛却并未聚焦,只是呆呆看着前面而已。
贾宝玉脑子里,依旧是林妹妹和宝姐姐的影子在打转,全然不顾周围的热闹与旁人的艳羡。
这时,忽然有人对话声传入他耳中。
“好兄弟,大哥我给你一句忠告,你可千万要记住了!”
是薛蟠在与林珂说话。
林珂本来有些尴尬,因为路上总有些妇人朝他抛媚眼,似乎极中意他这年轻力强的身子。
此刻听到薛蟠的话,才算是有了事儿做,笑道:“哦?倒要听听薛大哥有什么高见。”
“唉。”薛蟠叹了口气,“哪儿有什么高见,不过是一些过来人的经验罢了。”
就听薛蟠道:“我跟你说,有些女子看着端端重重、小意温柔,实际上却完全相反!”
看着薛蟠一副遭了诈骗的样子,林珂心里一跳,忙问:“怎地,是那傅姑娘表里不一?”
“秋芳?”薛蟠一愣,随后立即解释道,“怎么可能!在家里薛大爷我说一,她都不敢说二的!”
林珂点点头,男人在外面都喜欢这么说。
“那薛大哥的意思是?”
“嘿嘿,自然就是窑姐儿了!”薛蟠淫荡一笑,“前不久京里新开了家春香窑,我作为此间老手,当然要去品鉴一番。”
“结果一进去就看到位楚楚可怜的姑娘。年纪不大,说是被家里卖来的。”薛蟠说的很来劲儿,“你也知道的,薛大爷我最是善良,看她可怜,就干脆接了回去。”
“结果秋芳就不高兴了,我在书房睡了好几天......咳,陪了那丫头几天。”薛蟠忽然一脸愤懑,“可谁知,那窑姐儿竟是装出来的!背地里各种荤话脏话说个不断,薛大爷岂会中意这种人?当即就将她赶出去了!”
薛蟠一脸凝重地看着林珂:“好兄弟,所以这女人呢,定要是知根知底的才好。你那林妹妹自不用多说,我妹妹也是极好的人,绝不会拦着你纳妾的,你可要好好想想啊......”
林珂无奈道:“薛大哥,哪儿有你这样做哥哥的?你就不怕宝姐姐生气?”
薛蟠逞强道:“你看我像是怕她的人么?”
贾宝玉听了个大概,只觉得薛蟠荒唐。
宝姐姐的清白,岂是他能这样折辱的?
不过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是要知根知底才好,像自己就知道夏姐姐是个知书达礼的人。
......
很快,迎亲的队伍便到了夏家,又是好一番礼节。
夏家本就是皇商,最重排场,自然不会失了礼数。
待接到新娘,花轿起行,队伍便又浩浩荡荡地返回荣国府。
当八抬大轿稳稳地落在荣国府大门前时,整个府邸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喜娘高声唱着贺词,隔着轿帘,隐约可见新娘子夏金桂身着凤冠霞帔,头顶红盖头,端坐其中。
贾宝玉翻身下马,依着礼数,走到轿前,象征性地踢了踢轿门,又弯弓搭箭,朝着轿门虚射三箭,谓之“射轿门”,意在驱邪避煞。
随即,轿帘打起,在喜娘的搀扶下,新娘子夏金桂终于下了轿。
众人只见她身形高挑,一身大红嫁衣上金凤展翅,华贵逼人。
虽有盖头遮面,但那份与生俱来的骄纵之气,似乎已穿透了那层红布,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紧绷。
贾母当即就是一皱眉,说不出为何,就是不喜欢这女子。
贾宝玉还有些不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