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下一整日的棋,倒也玩到了一处去。
宝琴听了二人的对话,眼珠一转,便笑着提议道:“既是如此,那不如就让我来帮忙?”
“三哥哥如今身子不便,左右也下不得床,不好亲自落子。不若三哥哥说要下在哪儿,我便替你下了就是。”
“也好。”林珂欣然应允,随即又玩笑道,“不过,我也是个臭棋篓子,棋艺不精。琴儿你若是有什么更好的地方落子,可要记得替我下了。”
“呀!三哥哥,你这不是明摆着要作弊么?”宝琴闻言,故作不满地嘟起了小嘴,“我可只负责替你落子,不能替你想法子!不然,二姐姐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谁知迎春却只是温温地笑道:“怎样都好呢......我不介意的。”
宝琴听了,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二姐姐啊,性子实在是太逆来顺受了些。”
她心中暗道:“这个时候,就该顺着哥哥的话,佯装生气,发发小脾气,嗔怪他一句‘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那才显得娇俏可爱,惹人喜欢呢!”
......
很快,薛宝琴就发现,林珂方才说自己是臭棋篓子,还真不是在谦虚。
他在这方面还挺诚实的。
棋局开始没多久,宝琴便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她坐在林珂身边,充当着他落子的工具人,每一次听从他的指示,将棋子落在棋盘上时,内心都充满了挣扎。
有好几次,眼看着迎春那边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只要林珂能在旁边轻轻落下一子,便能将对方的大龙斩断,奠定胜局。
可林珂的目光,却偏偏落在了某个十万八千里外无关痛痒的角落,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此处落子,可做长远之计”。
宝琴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险些就要忍不住开口,替他将棋子下到那更合适的地方去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的角色,不过是个代为落子的罢了,若是此刻多嘴多舌,驳了三哥哥的面子,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一整盘棋下来,宝琴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不甘,一次又一次不情不愿地按着林珂的指示,将棋子落在那些匪夷所思的地方。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本该气势如虹的白棋,是如何一步步地被迎春看似温吞的黑棋蚕食殆尽。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迎春的棋艺明明是很不错的。
至少在宝琴看来,绝对是远胜于林珂的。
可不知为何,每当林珂下出一步堪称自寻死路的臭棋时,迎春总会蹙着眉头纠结许久,然后终于也找到一个同样臭得不相上下的地方,作为回敬。
就这样,一盘本该是高手对弈的棋局,硬生生被二人下成了菜鸡互啄。
尤其是在经历了一番惨烈的作战之后,迎春竟然还能想方设法让林珂的棋局起死回生,甚至最终还能赢上那么几回。
每当棋局结束,开始复盘时,便是宝琴最为煎熬的时刻。
她还要耐着性子,听林珂在那儿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那些所谓的精明操作。
“你瞧,琴儿。”他会指着棋盘上的某处,一脸得意地说道。
“我当初下在这里,可是经过深思远虑的。你当时还不理解,如今再看,这一子落下,是不是瞬间就将这整片都给盘活了?”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薛宝琴便只能抽动着嘴角,露出一副仰慕的表情,言不由衷地夸赞他几句“三哥哥果然高明”、“妹妹愚钝,竟未曾看透其中玄机”之类的话。
偏偏林珂还就吃这一套,听了夸赞,更是自我感觉良好,仿佛自己真是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棋道圣手。
而一旁的迎春自始至终都只是温柔地笑着,静静看着林珂。
她就是想看林珂这样自信高兴的模样。
不过,林珂是不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表现得这么奇葩,那就不得而知了。
宝琴看着这二人,心中更是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