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么?
她收束心神,缓缓走到自己的蒲团前坐下,将木匣放在一旁,这才抬起眼帘,用那无喜无悲的语气淡淡说道:“万物皆有灵,花草也识人。大约是与此地的人相关吧。”
“这里来往的人,大多能清心静气,抛却凡俗杂念。这清净的环境养了人,人那份安宁的心境,自然也反过来培育了周边的景致,使其愈发脱俗。”
她说到这里,话锋微微一转,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不过,凡事总有例外。这清净之地,偶尔也少不了会有那等叽叽喳喳、不知轻重的鸟儿闯了进来,扰人清修,端的是叫人心烦。”
这话明里暗里,可不就是在嘲讽湘云是个叽喳喳的痴鸟儿么?
湘云哪里听不出来?她当即就努了努嘴,杏眼一瞪,就要开口反驳些什么。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和事佬林珂便施施然地出来了。
他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湘云即将出口的话,道:“好了好了,什么梅啊、鸟啊的,你们两个净说些个旁人听不懂的禅机哑谜。我不过是来躲个清闲,怎么倒像是招了人嫌似的?”
他这话一出,妙玉的脸色便微微一变,连忙道:“我......我并非是说你......”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说我。”林珂顺势便接过了话头,将这尴尬的局面彻底扭转了过去。
他笑着转向妙玉,柔声问道:“说起来,妙玉你整日里待在这清冷的庵内,对着这青灯古佛的,可也会觉得无趣么?”
妙玉听他主动转移了话题,也松了口气,顺着他的话答道:“素来如此,我早已习惯了的。若是当真热闹喧哗起来,反倒要不适应了。”
她说着,脑海中不免又想起了之前有一回,有个什么迎佛骨的活动,自己与林珂在庙里私会的情景。
那一次虽是吵闹,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湘云见林珂开了口,又主动与妙玉说起了话,她也不好再揪着方才那点口角不放。
何况今日这事,本就是她理亏在先,妙玉分明是看在珂哥哥的面子上,才饶了她的。
倘若自己再这般不知进退地胡闹下去,岂不就真的让珂哥哥以为自己是个不懂事的痴鸟儿了?
于是乎,方才还斗志昂扬、叽喳喳个不停的小鸟儿,便也安生了下来,乖乖地在晴雯身边寻了个绣墩坐下。
湘云学着晴雯的样子,倒真成了只温顺的猫儿,竖着耳朵,静静地听着林珂与妙玉的谈话。
但似乎,“安静”这个词,从来都与史湘云沾不上边儿。
她听着那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会儿说说香料,一会儿又谈谈佛经,仿佛当真是那神交已久的道友一般,实在是觉得无趣得很。
人这心里一躁动起来,举止上也就坐不住了。
只见她眼珠一转,可算是想起了自己过来的本意,便也不管那二人在说什么,径直开口打断道:“珂哥哥!这屋里头闷死了,咱们去钓鱼好不好?就去那沁芳溪的上游!”
“我听说,这冬日里的鲫鱼最是肥美可口了,咱们若是钓得多了,晚上便让厨房好好处理了,熬一锅鲜掉眉毛的鱼汤,再叫上林姐姐她们一道儿来吃,岂不是热闹?”
林珂闻言,无语地白了她一眼,心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怕不是个空军佬?
钓上一天,能出个三两条鱼,许是还不够你一个人贪嘴的,还想着搞什么劳什子全鱼宴?
他摇了摇头,道:“晴雯方才不是都说了么,今儿这天气不好,阴沉沉的,过会儿子许是要下雪了。这天寒地冻的,鱼儿都躲在深水里不动弹,哪里是好钓的?还是罢了吧。”
湘云一听这话,顿时便不乐意了,撇着嘴抱怨道:“哼!我就知道你要找借口!先前出太阳了,你嫌热,不肯出去。如今这天阴下来了,你又怕下雪。等真要是刮风了,你定然又要说冷!你这借口可真是找不完!说到底,就是不想出门罢了!”
林珂被她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