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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仍是心怀侥幸,说不得太太就查不到呢?便也强忍着没有老实交待。
却不知她这副嘴硬的模样,更是让王夫人生气。
站在一旁的袭人和麝月,见状也是心中一沉。
她们原先还存着几分同仇敌忾之心,此刻见秋纹这般做派,那点子同事情谊顿时便化作了鄙夷与愤怒。
身为同事,很难不知道彼此之间的底细,她两个自然也有猜测,此刻一件秋纹这吓坏了的模样,当然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
蠢货!真是个蠢货!
袭人暗自咬牙,她不怕对手厉害,就怕队友是猪。
王夫人不过是诈了这么一句,连搜查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她自己就先乱了阵脚,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就是我干的么?
这一下,不光是她自己倒霉,连带着她们这些一等丫鬟的体面,也一并被她给丢尽了!
林珂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已是了然。
王夫人已经找到了她的犯人,接下来,无非就是一番哭求、辩解、最终被强行押走,打一顿板子,或是发卖出去。
这等后宅妇人处置下人的手段,他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再看下去了。
这出戏最精彩的部分已经演完,剩下的不过是些乏味的收尾罢了。
他便轻轻推了推身旁正看得两眼放光、兴致勃勃的湘云,低声道:“热闹看完了,咱们也该走了。”
“哎?”湘云正看得起劲儿呢,冷不丁被他一推,顿时不满地嗔道,“为什么推我走呀,我还没看够呢!这正要抓贼,多好玩儿啊!”
林珂闻言,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压低了声音,点醒她道:“还看个什么?你当这是唱戏呢?”
“再往后,无非就是那丫鬟跪地哭求,赌咒发誓,然后审案的铁面无私,不为所动,最后着人将她拖出去,或打或卖,如此而已。”
他顿了顿,又瞥了湘云一眼,淡淡道:“这等场面,看了也不过是给自己心里添堵,折磨自己罢了。”
“怎么,还是说......云儿觉得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能对旁人的生死哭求毫无触动地看下去?”
“我......”湘云被他这一句话给问住了。
她心想,珂哥哥说的倒也是。
她虽然也极其讨厌这等小偷小摸的行径,可真要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还是平日里也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跪在那里哭得死去活来,最后被拖出去,她怕是也真的要心软的。
到时候,若是自己一时没忍住,开了口求情,岂不是既得罪了王夫人,又显得自个儿不懂事了?
想到这一层,湘云那点儿看热闹的心思顿时便淡了下去。
她撇了撇嘴,道:“好嘛好嘛,不看就不看,走便是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她才刚迈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拉住了林珂的衣角,一双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讨价还价道:“不过......珂哥哥,咱们虽然走了,可总得留个人在这儿,看看最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吧?”
“我这心里好奇得紧,若是不知道后事如何,今晚上怕是觉都睡不着了!”
林珂瞧着她那副抓耳挠腮、急于吃瓜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心思?
这种事情一旦定案,转瞬便会成为这府里头上下人人津津乐道的头号谈资,还怕没人知道结果不成?
不过,他也理解湘云的这种八卦要趁热的心思,倒也没什么。
他目光一扫,看向身后的金钏儿和晴雯。
金钏儿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她哪里敢主动请缨留下来?生怕自己在这荣国府里多待一刻,都会被林珂误会,以为她还与这边的旧主子们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干系。
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珂自然是知道她的这份心思与顾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