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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是个直肠子,最不擅长应付这等绿茶行径。
见湘云被噎住了,林珂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方才听丫鬟们说,二嫂子是丢了首饰?”
夏金桂一听林珂开了金口,哪里还顾得上湘云?
她立刻就撇下了湘云不管,侧过身子,将那张哭得楚楚可怜的脸庞转向林珂,用柔弱无辜的语气,幽幽地说道:“是呢,珂兄弟......丢的也不是什么旁的东西,原是我那过世的祖母留下的一点儿念想物件儿,本也不是什么金贵无比的......”
“可......可那到底是长辈的心意,我平日里最是珍惜不过的......谁知......谁知竟会......”
她说着,又仿佛是伤心到不能自已,用帕子掩住了口,低低地啜泣起来。
“原来是这般。”林珂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好的府里,怎就出了贼?这确实是该好好查查。”
他顿了顿,又将目光投向了院中正黑着脸的王夫人,安慰道:“不过二嫂子也宽心些。舅母治家严谨,手段了得,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帮二嫂子寻回失物,将那贼人绳之以法了。”
他这话,看似是在安慰夏金桂,实则却是轻飘飘地将这皮球又踢回给了王夫人。
林珂日理万机,这会儿正忙着看热闹呢,可没那功夫帮她判案。
夏金桂心有不情愿,但她也无法,只得顺着林珂的话继续演下去:“但愿......但愿是如此呢......”
“若是那簪子当真寻不回来了......我......我日后到了底下,也无颜面再去见我的祖母了!”
她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她马上就要殉了那根簪子去一般。
站在一旁的湘云实在受不了她这副做派,背着人,偷偷地冲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心里头更是没好气地腹诽道:哼,你祖母都去世多少年了,本来你也就见不着!
再说了,就你这般作天作地的德行,你祖母若是在天有灵,怕是也不想见你吧!
......
而另一边,王夫人的审问已经进入了正题。
她先是粗略地审问过了那几个只在院外伺候、没有资格进屋的次等丫鬟和婆子。
那些人自然是赌咒发誓,哭天抢地,都说自己连正屋的门槛都没摸过,断无可能是她们干的。
王夫人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人将她们都带到一旁跪着。
随即,她严厉的目光,便落在了袭人、麝月和秋纹这三个一等大丫鬟的身上。
“你们三个,是这屋里头伺候的。金桂的首饰匣子,平日里也是你们在看管。如今东西丢了,你们三个,难辞其咎!”
王夫人冷声道:“我也不与你们废话。你们且一个个地仔细说了,金桂回娘家的这几日,你们各自的行踪。若是有半句虚言......”
袭人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屈辱,率先开口道:“回太太。宝二奶奶回府的这几日,奴婢们三人是轮流在屋里守着的。”
“奴婢是前日白日里当值,那一日,奴婢除了去茶房取水、并去给二爷取书之外,便一步也未曾离开过屋子。期间,确实......确实有独自留在屋里的时候。”
她的话刚说完,麝月便也梗着脖子说道:“奴婢是昨日当值。奴婢也曾出去过一趟,是去给二爷送换洗的衣裳。院里的人都能作证。奴婢屋里也确实是一个人待过。”
最后轮到了秋纹,她本就胆小,此刻更是吓得声音都发颤了:“奴婢......奴婢是今儿一早当值......奴婢也出去过......是去......是去给二奶奶的妆台上添些热水,也就一盏茶的工夫。屋里......屋里也没旁人......”
三人各自讲了自己这几日的行踪。
王夫人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可就犯了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