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刮她的小鼻子:“哦?她当真这般说的?”
探春瞥了一眼旁边正含笑看戏的林珂,忍不住打趣道:“她倒是真会省事儿!先是寻了个龄官儿教你读书认字,如今又盯上了我,让我教你书法。这算盘打得可真是精明!竟是一点儿请先生的银子都不愿意出了。”
巧儿闻言,眨了眨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似是当真了。
她想了想,竟是认真地提议道:“那......那三姑姑就跟我母亲要就好了呀!母亲有好多、好多、好多的银票嘞!我都瞧见了!”
一边说着,双手还努力的往外张开,看起来更是可爱。
“噗嗤——”
她这句实诚话一出,一旁的宝琴和林珂再也忍不住,当即便笑了出来。
探春更是被她这副慷慨的小模样给逗得乐不可支,一把将巧儿紧紧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哎哟,我的好巧儿,真是没白疼你!”探春笑道,“不想你凤姐姐一辈子精明算计,抠抠索索的,竟生了个你这么个大方又实在的好女儿,真是难得!”
巧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便又满是关切地小声问道:“三姑姑,你是不是......是不是很......”
她歪着头,努力地想着词儿。
“哦,对了!”巧儿忽然猛地一拍小手,“龄官儿姐姐教过的,那个词儿叫‘囊中羞涩’!”
探春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只见巧姐儿一脸真诚地望着她,道:“三姑姑,你是不是囊中羞涩了呀?不然......不然巧儿给你一些吧?”
她说着,便真个儿地要去解腰间那个绣着金元宝的小小荷包:“巧儿也有好多好多哩!都是叔父和老太太还有妈妈给的!”
探春:“......”
她贾探春,敏捷过人,志存高远,方才在栊翠庵还与妙玉大谈“人心卑劣,天性使然”。
不想......她打趣了王熙凤那般久,今儿个竟是被她那几岁大的亲女儿,给反过来同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不行了......”
一旁的宝琴和林珂先是一愣,随即再也绷不住了。
宝琴更是笑得伏在了炕桌上,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林珂也是忍俊不禁,只觉得这丫头当真是得了她娘的真传,虽说现在还懵懂,但这补刀的本事已经很了然了,等长大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巧姐儿到底是儿童心性,活泼得很,是静不下来的。
眼见着叔叔和两位姑姑坐下来说起了正经话,她自个儿也插不上嘴,便在这屋里自顾自地玩耍起来。
她身上那件雪白滚边、绣着折枝红梅的兔毛小斗篷,一进屋就被小螺解了去。
屋里地龙烧得旺,她不多时便觉得热,又蹬蹬蹬跑到小螺跟前,让她帮着把外头的红绫子小夹袄也脱了,只穿着一身半旧的桃心领水红小袄,更显得身子轻便。
这屋子是宝琴的闺房,处处都透着一股子雅致。
巧姐儿便如同一个好奇的小探险家,到处乱跑,这边摸摸,那边看看。
她先是跑到了书案那边,瞧见了那方碧玉笔洗,忍不住伸出小指头去戳了戳玉石,又被冷的一哆嗦,忙收回了手。
又见笔架上挂着一排大小不一的毛笔,便踮起脚尖,抽了一根最大的狼毫,学着龄官儿平日教她的模样,有模有样地在空中比划着。
过一会儿又跑到多宝格前,瞧着上面摆着的各色精巧玩意儿,这个也想摸,那个也想碰。
还好宝琴是个乖巧的丫头,性子沉静,她这屋里,除了几本诗集游记,便是成套的针线家伙,并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禁书,倒也不怕巧儿这小人儿瞧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饶是如此,宝琴正和探春说着话,一抬眼,瞧见巧姐儿不知何时竟是捧了一本厚厚的诗集,正坐在小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