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说了句“晚安”,便转身走了。
走了?!
巧姐儿顿时愣住了,趴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那门帘子。
紧随其后,帘子一挑,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不是平儿。
巧姐儿一见来人,小脸儿登时垮了。
只见王熙凤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汤婆子,一屁股便坐在了床沿上。
她乐呵呵地瞪了巧姐儿一眼,伸手便去捏她那气鼓鼓的小脸蛋儿,笑道:
“怎么,见着你娘我进来了,就这么不高兴啊?”
巧姐儿一见这阵仗,知道今晚是别想再耍什么花招了,只得从床上爬起来,规规矩矩地给王熙凤请了个安,这才闷闷地坐到了一边,拨弄着自个儿的衣带,不说话了。
没过多久,房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平儿端着一盆刚兑好的热水走了进来。
她进屋的时候,脸上有几抹动人的红晕还未曾完全褪去。
方才进来的时候撞见林珂,可是被他欺负了好一会儿。
平儿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心里都还没平复好呢。
一进屋,看见自个儿床上躺着的这对儿母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按着府里头的规矩,今儿个,本该是轮到她侍寝的日子。
平儿盼这天,也盼了好几日了。
她亦是差不多年岁的姑娘,自然也有那方面的需求。
白日里管家再累,庶务再繁杂,可只要一想到晚上还有爷的体贴与温存,平儿便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可如今......
平儿瞧着那母女二人,心里头当真是又苦又涩。
被巧儿这小祖宗这么一打断,自个儿的好事儿便又泡汤了。
她今晚非但不能去林珂那儿,反倒要在这儿陪着她们娘俩睡?
自个儿怎就这么苦啊......
平儿心中叹息,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她见那床上唯一的被子,已是被巧姐儿和凤姐儿两个抢了去,只得默默地转身,又去柜子里重新抱了一套崭新的被褥出来,铺在了床榻的另一侧。
她一边铺着床,一边却又忍不住,还是用惯常带着几分规劝的口气无奈道:“奶奶......您可真是愈发胆大了。”
“单单一个巧儿留在这边也就罢了,左右有我瞧着。您怎么也跟着一道儿过来了?”
她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嗔怪:“这可是在爷的院子里!您这般大喇喇地歇下,也不怕外头那些个碎嘴的婆子们背后编排什么难听的闲话么?”
“闲话?”
王熙凤正侧躺在床上,姿态慵懒。
她闻言只是轻笑一声,拿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双丹凤眼斜斜地睨着平儿。
“好平儿,你当我是那起子没脑子的么?”
她笑道:“我要是一个人这般晚了,还往他这院子里钻,那才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清不楚,定要惹人闲话的。”
“可......”她得意地拍了拍身旁正好奇地听着她们说话的巧姐儿的小脑袋,“可现在巧儿也在这儿呢。我是她亲娘,她赖在叔父家不肯走,我这个做娘的不放心,特特地过来陪着她睡一晚......”
“这说出去,谁能挑出半个不字来?哪个敢在背后编排我?”
平儿闻言顿时一噎。
她心道道理可不是这么讲的,一个独居在家的妇人还过得如此快活,从来都不是什么人们乐见的事情。
再说了,你们到底清不清白,哪个心里没数呀?
巧儿听着母亲和姨娘的对话,似懂非懂,她也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编排”、“闲话”的,她只知道今晚虽然没能留下珂叔,但起码还有最喜欢的平姨一道睡,心里头便高兴得很。
她见平儿还站在床边不动,便往里头挪了挪,使劲儿地拍了拍身边的空处,欢喜地招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