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老太太那边还等我=呢。我也该回去了。”
袭人才刚寻着个能说说话的人,排解了些许心中的郁闷,不想她这么快就要走了,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一时竟有些失落。
鸳鸯是何等精明的人,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心中一叹,也知道袭人近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同是丫鬟,又是好友,她倒也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鸳鸯想了想,便从那盒子里,分出了一半的绸缎出来,一并塞到了袭人手里。
“你拿着。”她笑道,“我不过是给老太太和林姑娘跑个腿,倒落了这许多。我只一个人,也用不上这许多,做一身衣裳便尽够了。这里实在多了些,你也拿些回去吧。”
她见袭人要推辞,便又加了一句:“不为你自个儿,也该为你家宝二爷想想。你手巧,拿回去给他也做件新衣裳穿?”
袭人捧着那几匹光鲜亮丽的绸缎,只觉得手上一沉。
她心中有些感动。
她明白,鸳鸯不过是拿贾宝玉当借口罢了,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让她给自己做件新衣裳。
可袭人还是摇了摇头,将绸缎又推了回去。
“鸳鸯,你的心意我领了。”她苦笑了一下,“只是......这毕竟是宫里头赏给安林侯府的。不是给我的东西,我如何能要?没有这个规矩,强求不得。”
鸳鸯见她这般坚持,便也不好再强求。
她只得将绸缎收了回去,叹道:“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只是这天儿忒冷了,你瞧你手都冰了。别在外头久站了,仔细着了凉,快回屋里去吧。”
“嗯,我知道了。”
鸳鸯见她应了,这才抱着盒子,匆匆地走了。
袭人独自一人在原地又站了许久,只觉得寒风越发刺骨了。
她不想回去受夏金桂白眼儿,便又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偌大的园子里无意识地闲逛起来。
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所在——清堂茅舍。
这里本是山子野设计,为着凑农家之乐的景儿而建的,几间茅草屋,围着一片小小的稻田,旁边还种了些桑、榆、槿、柘之类。
如今这光景,稻田早就荒了,只剩下枯黄的草秆。
袭人看着那柴门,心中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要不......自个儿日后,也学那妙玉一般,寻个清净的庵堂,出家做姑子去?
可这念头才刚一冒出来,便又被她自个儿给摇着头否了。
袭人苦笑一声,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种能耐得住寂寞、受得了清苦的人。
她这一辈子所求的,也不过是那点子体面和依靠罢了。
这清堂茅舍,可算是这大观园里最没用处的建筑了,几乎从没有人会到这儿来。
袭人推开虚掩的柴门,走了进去。
屋里头倒是还算干净,看来还是有人打理的,只是空荡荡的,没什么陈设。
她便在堂屋的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门也不关,就这么对着外头荒芜的稻田,怔怔地发起呆来。
然而,袭人才刚坐了没多久,正自伤感着呢,忽地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珂兄弟,这儿的梅花,倒是开得不那么好呢......”
“没人搭理,可不就稀疏了些?天冷,仔细冻着了。咱们瞧两眼便回去吧......”
是林珂和迎春的声音!
袭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心中大骇。
他们怎么会到这等偏僻的地方来?
她下意识地便想往外跑,可一听那脚步声已是近了,竟是慌不择路,一把推开了旁边一间小耳房的门,闪身便躲了进去。
她将门掩上,只留了一条细细的缝,心里头砰砰直跳。
袭人躲在门后,大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