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死死锁在森哥那只玩火机的手上。
“雷公,情况紧急,客套话我就不说了。”
许忠义开门见山。
“这次兄弟有难,想借贵宝地的路子,去美国,价钱好说。”
雷公仿佛没听见,依旧专注着手里的活。
直到他将第一泡茶水淋在茶宠上,才抬起眼皮,慢悠悠地道:
“深城的事,我听说了。许老板真是好手段,动静闹得这么大,连那位顾书记都进去了。”
他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吹浮沫,动作优雅得像在品鉴艺术品。
“不过嘛,现在风声鹤唳,港岛这边海关也查得严。送两个人出去,还是去美国,风险不小啊。”
这是要坐地起价了。
许忠义是生意人,最不怕的就是谈钱。
“两套绝对干净的南美身份,护照必须是真的,能过任何国家的系统。”
“再安排一条最稳妥的船,送我们到公海。”
许忠义伸出三根手指,在桌上点了点。
“三百万。”
旁边的森哥转打火机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眼中爆发出毫不掩饰的贪婪。
出手就是三百万,这条从内陆跑出来的老狗,身上油水得有多厚?
雷公却不置可否,轻轻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脆响。
“许老板果然爽快。”
他的手指在紫砂壶上轻轻摩挲。
“不过,在谈新生意之前,咱们是不是还有笔旧账没算清楚?”
许忠义心里“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之前你出一千万,让我们龙头会帮忙解决那个叫王振华的小子。”
雷公的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压力。
“钱我们收了,人也派了我们最好的枪手。结果呢?王振华活蹦乱跳,反倒是我们折了几个好手。这件事,许老板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那次刺杀的失败,是许忠义心中永远的痛。
现在被雷公当面翻出来,显然是想借机敲骨吸髓。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许忠义咬碎了后槽牙,脸上却挤出笑容。
“雷公,那次的事,确实是我情报有误,低估了那小子的实力,让贵会蒙受了损失。”
许忠义停顿一下,做出了决断。
“那一千万,我认栽,就当是给牺牲兄弟的安家费。另外,这三百万买路钱,我现在就付。”
一千三百万!
就为了买个平安。
许忠义的心头肉像被割了一块,但面上却波澜不惊。
只要能活着抵达美国,那两亿够他逍遥快活几辈子,这点钱,就当是喂狗了!
“哈哈哈,许老板大气!”
雷公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讲究!我就喜欢和许老板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他转头对森哥使了个眼色。
“阿森,这件事你来办。用最快的速度,给许老板把证件办妥。这几天,许老板和这位兄弟在港岛的安全,你全权负责。”
森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眼神却像毒蛇一样黏在许忠-义身上。
“放心吧雷公,许老板是咱们的贵客,我肯定‘好好招待’!”
他把“招待”两个字咬得极重,听得许忠义后背发凉。
事情谈妥,许忠义当场签了一张早就备好的瑞银本票。
看着雷公确认无误后收下,他心里那块悬着的巨石才算落了地。
“那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证件办好,随时通知我。”
许忠义一秒钟都不想多留,起身告辞。
阿正护着他,迅速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
包厢里,只剩下雷公和森哥。
森哥看着许忠义离去的背影,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